手,今天就请你到一个地方去见识见识,如何?虽然你是在上海玩儿惯的人,如今便叫你看看这里的风景。”
章秋谷自然是客随主便,莫有不从。
一会儿,金观察备了两乘轿子,同章秋谷一起到了侯家后宝华班来。
原来天津地方的侯家后,就像上海的四马路一般,无数的窑子,都聚在侯家后这片区域。
天津这地方风月场的规则和上海大不相同。上海地方把女闾叫作倌人,天津把女闾叫作姑娘。上海的妓院叫做堂子,天津把妓院叫作窑子。
窑子里又分了许多名目,都是叫作什么班的,就如那唱戏的班子一般。
班子里头的姑娘,都是北方人的,就叫作北班;都是南边人的,就叫作南班。到北班里打个茶围,要两块钱;到南班去打茶围,却只消一块钱。南班里吃酒打牌,都是十六块钱,住夜是六块钱。北班里的打牌也是十六块钱,吃酒却要二十二块钱,住夜是五两银子。叫局不论南班、北班,都是五块钱。请倌人出局,只要三块钱。若是没有去过的生客,走进窑子里去,合班的姑娘都要出来见客,凭着客人自己拣择。拣中了那个姑娘,就到他房间里头去打个茶围。万一那个客人眼界甚高,一个都拣不中,尘土不沾,立起身来便走,也不要他花一个大钱。住夜的客人未必要打牌吃酒,打牌吃酒的客人也未必要住夜。住一夜是一夜的钱,按天算钱,与上海么二堂子里的规矩相似。
男猪脚从上海的花月场又转战到了天津的花月场,还真是桃花处处开,浪游桃花红,看尽桃花舞,尽享桃花醉了。欲知男猪脚是如何又在天津的风月场卷起桃花雨的,咱们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