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金观察趁着这个时候,就在同知上加捐了个候补道,指分直隶,在章中堂手下着实是当过几次要差。
后来拳匪扰乱,联军进京,章中堂在两广总督任上派了议和全权大臣,便调了金观察一同进京,叫他当个随员。
不料事机不巧,恰恰章中堂一病身亡,金观察只得了一个军机处记名的保举,仍回本省候补。
幸而新任直隶总督方安阁方制军和金观察本来是旧友,到任不到三个月,就把金观察委了个洋务局总办,又兼了个营务处,顿时一个金观察就声名大振起来。
金观察自从到了洋务局以后,觉得办起外交来十分棘手,更兼这个当儿已经是那班外国人刚刚交还天津的时候,各种事物极其繁杂,尤其是很多涉外的事情,金观察虽然是个通才,也不免手忙脚乱的疲于应对。
洋务局里头虽然有几个会办、提调,却都是些酒囊饭袋,尸位素餐,哪里会办什么与外国人的交涉。偶然有事情要和他们商量,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个中用的。
这位金观察和章秋谷虽然差了一辈,接触不多,但却是久闻章秋谷的大名,满腹经纶,一腔热血。有时金观察和章秋谷偶尔相逢,大家谈经论道,金观察对这个晚辈钦佩不已,慨叹章秋谷是个奇才。如今忽然间想起这个人来,便是有了主意,相请他来帮自己一把。于是,便立刻发了一个电报,要请章秋谷立刻束装。
章秋谷接了这个电报,心上便是有了想法。自己也刚好想要北上,该是自己的责任,总要承担起来,不能老是逃避玩闹。这般想着,便与母亲商量。
太夫人自然是很支持儿子的决定的,说道:“如此也好,你要参加今年的殿试,现在离殿试还有些日子,先去他那里帮帮他也好。我们和金观察是三代的至亲,他既是来请你,你便去上一趟,家里这边你也没什么事情。”就差说你也玩够了,该收收心了。不过,太夫人还是没说出口。
太夫人没说,不等于章秋谷不明白,他笑嘻嘻地对母亲说:“娘亲放心,我知道自己做什么,不会让娘亲失望的。”
这话太夫人是信的,这个儿子一向是她的骄傲!
而辛修甫和王小屏等一班朋友,得知章秋谷要北上,免不得一番离情别绪,大家纷纷设席饯行,一连吃了几天的花酒。
临行的前一天晚上,章秋谷又在久安里陆丽娟的院中回请了这几位好友,算个留别和答谢之意了。
走进房间,辛修甫和王小屏两个人已经坐在那里。
陆丽娟听得章秋谷要到天津去,心上自然是不愿意的,未免也有些长亭惜别,南浦牵衣的情绪了。
章秋谷也着实的安慰了她一番,对自己的红颜知己,他的那颗怜香惜玉的小玻璃心一向是柔软成绕指柔的。
这顿花酒,吃得颇有些不痛快,大家都是被一股离愁别绪压抑着。陆丽娟总觉得有些恹恹闷闷的,在席上勉强应酬,提不起兴趣来。
陆丽娟说要到码头给章秋谷送行,这次章秋谷可没柔软,而是坚决地拒绝了。开玩笑,自己的两个夫人要送行,他再带个小三去,这不是明晃晃打自家夫人的脸吗!这种不知轻重的事情,可不是他章家小少爷的画风。
陆丽娟见章秋谷如此决绝,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不明白还好,一想明白就更加凄惶悲凉了。
辛修甫等人也是明白章秋谷必然是要与陆丽娟有私房话要说的,所以也没有闹得很晚,酒席结束,大家便都告辞离去。
陆丽娟压制着心中惆怅别情,咕咕哝哝的嘱付了许多话,软语缠绵,深情宛转;惆怅檀奴之别,凄凉婪尾之歌。
陆丽娟絮絮叨叨地对章秋谷叮嘱道:“我和你讲的话,你可一定要记好了,切莫忘了了。出门在外,比不得在家里,一应事物,你都需要自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