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妥?”
众人都看向葛怀民,一脸的疑惑,他们都没发现葛怀民有什么不妥的。
葛怀民看向章秋谷,有些惊诧章秋谷的心细如发,他并没有隐瞒,沉重地说道:“我这次去湖北,是帮着堂哥办纱厂的。开始的时候,还算是顺利,可是,后来的一件事情,却让我们血本无归,我堂哥险些跳江自杀。”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几个人也不再玩笑,定定地看着葛怀民,等他解释。
葛怀民喝了口酒,稳了稳心神才道:“问题出在设备上。我们前期的工作都很顺利,订购的是倭国的设备。他们的设备比其他国的都便宜不少,我们就贪了这个便宜,而他们要求必须付够百分之六十的订金才能发货。我们当时也是做了一番调查,才确认了这家的。而他们要这么高的定金,那个中间人说,他们的设备这么优惠,所以订金才会要得高些。这种理由也说得过去,我们并没有多想,便付了订金。只是当设备到厂时,打开包装才发现,全是淘汰下来的设备,锈迹斑斑,完全不能用。”又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直接被呛到了,激烈地咳嗽了起来。
章秋谷连忙倒了杯热茶放到他的手里。
葛怀民平缓了一下气息,抿了口茶才又说道:“我们当时就懵了,感觉晴天霹雳一般。后来几个人商量,先是找了那个中间人,那个人还是我堂哥的大舅哥,那个人也是通过另一个人搭上倭国的桥。出事后那个大舅哥连同另一个人一起消失不见了。我们便告上了官府。只是,这样的官司,官府也是无能为力的。我们只好又费尽周折地打探,通过核实双方的买卖协议和货物的发货地时,才终于搞清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骗局!合同的供货公司的地址与发货地址不符,供货公司在合同刚刚签署就倒闭了。而发货地址是一个垃圾场。我们追讨无门!而那些债主听说了这件事,便都纷纷上门讨债。我们的厂地是租的,我堂哥变卖了家产,仍然无法还清债务。最后我堂哥被逼得走投无路,就要投江自尽,幸好我怕他出事,时刻紧盯着他,才救下他一命。我这次回来,便是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帮他。”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凝重。
还是章秋谷率先打破了沉寂,问道:“你可曾入股了?”
葛怀民点头:“我投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但是这样的血本无归,我也无力帮他了。我自己的生活都出现了危机。”
辛修甫一声叹息,他是深有感触的,他的设备也是从国外买的,还好他很幸运,有章秋谷的帮忙,他很顺利。他看着葛怀民道:“你可有什么打算?我那里的大门还是为你敞开着的。”
葛怀民很是感激地看着他:“我现在是一筹莫展,你要不嫌弃我是个失败者,我自是会竭尽全力地做好。”
辛修甫举起酒杯:“我们是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我那里,随时欢迎你!来,是兄弟就什么都别说,喝了这杯!”
几个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章秋谷说道:“现在时局动荡,国家内忧外患。我们这些怀着报国之心的人,一直在探索一条救国救民的路子,开眼看世界,洋务运动,变法革新,实业救国,每一条路都是艰苦卓绝,每一条路都是血淋淋的,用多少人的鲜血和生命铺就的。我们看到鲜血,为鲜血而悲痛,流泪;看到列强欺凌我们,我们为那些屈辱而愤怒,仇恨。可是,我们太弱了,只能在这些鲜血和屈辱中痛苦挣扎,无能为力。”
章秋谷猛地站起身来,音量也拔高了些,激昂地说道:“悲痛有用吗?愤怒有用吗?没有!而且,我们也不需要!我们需要的是脊梁不弯,心志不丧!我们不气馁!不颓废!不妥协!”他握紧了拳头,继续说道,“我们,只需要前进!路,不是天生就有的,是用我们的汗水,鲜血和生命开辟出来的!”
这一席话,慷慨激昂,把几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