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是这个样子。你却平白地生出这些歪歪缠缠的事情,可是不怎么光彩。”
马山甫凭空地又被陆韵仙抢白了一场,心中的怒火已经不是燎原,而是突破天际,烧到九重天了。只见他双眉倒竖,面泛冰霜,想要来个宇宙大爆炸,狠狠地对陆韵仙狂轰乱炸一番,可是张了张嘴,发现他的炮弹都是假冒伪劣的,关键时刻掉链子,一发都发不出来。
一时间吭哧了半天,找不到铿锵有力的语言反击,只得大声说道:“好得很,好得很!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就算是你应酬的客人,其实你如果不愿意,只要你爽快的讲出来就是了,何必要拐着弯儿的作践我!你年前和我讲的话,也不知道是哪个混帐东西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我就当自己糊涂,识人不清,上了你的当了!”找不到凌厉的言辞反击,只好用嗓门来弥补了。
陆韵仙原本的意思就是想激怒马山甫,好叫他知难而退,从此滚蛋。对这么个抠门,算计到骨头里的客人,她已经失去了兴趣,不想再搭理他了。如今见马山甫真的生气了,正中下怀,悠然自得地在那里看着怒火高涨的马山甫冷笑。不过马山甫的这几句话对她还是有触动的,她与马山甫你侬我侬的时候,的确是甜言蜜语免费送给了马山甫不少,不过前提是马山甫大方点,能做她的榜一大哥,给自己贡献营业额。可如今,这位大哥榜一没做成,还要自己倒贴,那她岂能再留着他!想让自己倒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位,差得太远,不是姐碗里的肉!
陆韵仙可没有像马山甫那般怒火熊熊的,而是撇了撇嘴说道:“我开门做生意,吃上这碗把势饭,来者都是客,愿意不愿意的可由不得我。其实我也明白,你这是在我这里做得久了未免生厌,不知道又看中了啥人,要想跳槽过去,不好明说,却做出这般的举动,想着法子的寻了我的错处,好让我知难而退。老实和你说吧,上海滩像你这样的客人,还是蛮多的,也没啥稀奇。你马大少高兴了就多照应照应,不高兴只管走便是,我也不好绑着你!客人有铜钿,不怕找不到倌人;倌人挂牌子开门接客,也不怕做不着客人。你心里不高兴,随便你去哪里,那是你的自由!你说上了我的当,我倒是要请教一下你马大少,你究竟上了我的什么当?我是骗了你的铜钿呢?还是骗了你的人?就算你真的上了我的当,不也是你自家情愿上当的吗?关别人啥事。”
马山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也无可奈何,瞪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陆韵仙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憋了半天,最后才说道:“总算是我瞎了眼,一时晦气,竟然就住在你这里了。如今也不必多说什么了,我搬走就是。”一面说着,一面喝叫着还留在这里的自家下人收拾行李,要立刻搬到轮船公司去。
陆韵仙听了也不留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这个小地方,你马大少不中意,不肯赏光,我也不好留你。我要是有啥怠慢的地方,还请你马大少多多包涵,不要动气。”
马山甫这个时候已经气得头晕眼花,浑身乱颤,面白唇青,只是连连的在那里催着下人快些收拾东西,陆韵仙说的话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见。坐在那里等了一会儿,等到那下人收拾停当,便同王安阁立起身来,对着陆韵仙还想要说些什么,怎奈他虽然有钱,却买不到好词儿,他啥都有,就是没词儿,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铿锵有力的话,只好冷笑道:“今天是大年初三,我也不说什么。但愿你以后做的客人大家都好好的有始有终,不要像我这个样子。”
陆韵仙听了马山甫的这句话,还是有些感慨的,面上一红,别过头去。
马山甫赌着一口气,同王安阁带着下人一起走出陆韵仙的大门,回到轮船公司来。
到了休息的房间,马山甫埋怨王安阁:“为什么不帮着我骂他几句?”
王安阁摇摇头道:“我刚刚开口说了几句,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