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康己生的姨太太。康已生在江西巡抚任上,也不知道造了多少孽,想来这就是报应了。”
正在这时,就见两个穿着号衣的马夫赶过一辆极为精致的橡皮轿车来,那位康姨太太还回过头来对着柳飞云看了看,使个眼色,方才上了马车,一路回到虹口康公馆来。
康姨太太下了马车,急急忙忙地的回到卧室。
那些丫鬟、仆妇见了她们三个人都是这般模样,身上的衣服湿淋淋的,面上的脂粉更是斑斓狼籍,一块红一块白,还有股难闻的尿骚味儿。动物的骚味儿,可是比人类的味道大得多,那股味道,飘个百儿八十里的都不成问题。
下人们很是吃惊,强忍着那股难闻的气味,不敢多言。
康姨太太一肚子的气发泄不出来,一面急急忙忙的换了衣服,打水洗脸,一面打鸡骂狗的闹了一回,众人都不敢开口。
康姨太太洗了一次,还恐怕洗不干净;又换过一盆水来,把上好的香皂在脸上细细的擦,擦了又洗,洗了又擦,一连换过了三四盆水方才罢了。
正还要叫娘姨打开头发也洗一下,忽然一个念头,便问众人:“老爷到哪里去了?”
众人都说在内书房。
康姨太太听了,也不管头发不头发,霍的立起身来,吩咐众人不许声张,自己蹑手蹑脚地走到内书房门口。先侧着耳朵一听,果然听得里面有人在那里低声嘻笑。
康姨太太听了心头火起,不由分说,一脚踹开门竟直闯了进去。
这位康大人,平日里很是怕这位姨太太,不然姨太太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出去养面首。今天知道姨太太去看马戏,要到十二点钟回来。这个时候只有十一点,算着时间还早,正搂着个年轻的苏州丫鬟在那里毛手毛脚地乐呵着。
不料这位姨太太恍如从天而降,专门来吓他的,幸好他只是毛了毛手脚,还没到深度合作的地步,否则非得被她吓出病来。
这个丫鬟见姨太太进来,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飞一般的从侧面逃了出去。
康大人战战兢兢,坐在椅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康姨太太杏眼圆瞪,怒视着康大人,伸出手指狠命的往康大人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死性不改!这你丢不丢人?”
人往往都是这样,老话咋说的来?乌鸦落在猪身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她自己出去养面首姘戏子,搞得热火朝天倍儿来劲儿,她不觉得丢人,而自己的夫君玩玩丫鬟,她就火冒三丈。这俩人,半斤对八两,一丘之貉。
康大人见小妾发火了,只得陪着笑脸道:“你别多心,我和她没什么事儿。方才不过和她说几句话,你何必要这般动气?”
康姨太太冷笑一声道:“亏你讲得出来!一个做主人的,和丫鬟干这些鬼鬼祟祟的把戏!那丫鬟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勾搭主人。有你这样的主人,自然就有那般的贱货!哼,一路货色!”
说得康大人哑口无言,只能老着脸呵呵的笑。
康姨太太数落了一回,便要连夜的把那丫鬟赶出公馆。
康大人觉得很不是滋味,肉还没吃到嘴,就要飞了,咋那么难受呢。就好比,拿块烤得金灿灿香喷喷的天鹅肉,在一个吃货的嘴边晃呀晃,眼看着张嘴就能啃到了,结果嗖的一下天鹅肉没了。哎呦我去,这小心肝难受的,到底是啥心情,作为吃货,你懂的!
康大人只得低三下四,涎着脸皮央求道:“这半夜三更的,为了这么点事儿把人赶出去,都道是人要脸树要皮,万一她想不开闹出点什么事儿,虽然我们不怕,但是毕竟好说不好听,能不惹麻烦,我们还是消停点好。不如就当没这件事儿,过几天找个别的什么借口再打发她便是,没必要非要在这个当口上。”
康姨太太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