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做梦去吧!”说着便把桌子上的那一大卷钞票,一张一张的摊了开来,给王小妹看,统统都是五十块的,只有几张十块,合计起来,这一大卷钞票至少也有三、四千块钱。
王小妹傻呆呆地看着那些钱,眼花撩乱,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睛都不会转了,就盯着桌子上的一卷钞票,直到陈海秋把那些钞票仍旧锁在保险箱里,方才回过神来,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听得陈海秋又对她说道:“你回去只需要把我这几句话,原封不动的讲给你们先生听就是了。”
王小妹到现在还在懵逼状态,不知道陈海秋究竟为什么这般,想了想说道:“陈老为什么事动这么大的气呀,可是我家先生得罪你了?要不你和我说说,我回去劝劝先生。”
陈海秋听了,很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这件事儿与你无干,我也不会迁怒于你,都是你们先生不好。但是今天你既是来收帐,我就不得不和你讲个明白。我只问你,你们先生既然挂着牌子在上海滩上做生意,吃了这堂子里的饭,可懂得这堂子上的规矩不懂?”
王小妹听得陈海秋的话风犀利,心上也就明白了几分,却也不便替范彩霞分辨什么,只得陪着笑脸道:“我家先生有啥不好的地方,还请陈老你多包涵点……”
陈海秋不等她说下去,接着说道:“包不包涵的不说,就说你们先生。她在这上海滩做生意,拼着自家的身体给客人糟蹋,为的是什么?无非是为了钱罢了!自从我和你们先生认识以来,差不多将近一年的光景,在她那里吃了多少台酒,打了多少场牌,统共合算起来,差不多也花了二三千块钱。像我这样的客人,老实说,上海的这地方并不算多!可为什么你们先生见了我的面总是那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连一句好好的应酬话都没有讲过?更不要说什么住夜了!像我这样的身份,又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钱,难道和他攀个相好都够不上吗?她的身价还没高到不可攀的地步吧?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这就是摆明了拿我当傻子耍着玩儿呢,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别说我陈某人还不是个没脾气的人!既然她不识抬举,我也没必要再哄着她!你们先生不是想要钱吗?钱就摆在这里,六百多块钱,对我陈某人来说,不过是小钱而已,不要说是六百,就是六千也不在话下。但是要想从我这里拿钱,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王小妹被陈海秋这一顿抢白,说得哑口无言,心上也是吃惊不小。别人的帐,几十块,或者百儿八十的,也还不算什么。偏偏陈海秋的帐,数目巨大。范彩霞平日里就是十分奢靡,挥霍无度,近日来客人渐少,生意已经不如从前,已经是入不敷出,接济不上了,本是指望着陈海秋的这笔钱解燃眉之急的,谁知道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发了一会儿的呆,王小妹只得立起身来走近陈海秋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陈老你别生气,我家先生一直和我说,那些客人中,顶数陈老人最好了。你怕是误会了,我家先生对你一向是蛮好的,她不过就是个冷面的性子,并不是专门针对你的。况且先生也是个面皮薄的,她也不好意思说出住夜的话来。陈老你是我们的老客人了,总是要比别的客人更亲近的,我们不要有什么误会才好。我家先生既然做了这个生意,吃上了这碗饭,自然是要守着这堂子上的规矩的,不然还做啥生意呀?”
陈海秋听了王小妹的一番话,要是换了别的时候,怕是真的就被她说得心动的了。但是这个时候,有章秋谷给他掌舵,他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被忽悠了,对着阿小妹冷笑道:“你们别再拿我当傻子耍,这种话以前可能还管用,如今是不成的。我的心思她早就知道,只是她一直爱理不理,装聋做哑的糊弄我,耍着我玩儿。我又不是白住不出钱的,她能接别的客人,为什么我就不行?你回去只管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她,钱我就摆在这,至于能不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