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秋听了老脸红了一红,一时间回答不出来。停了一会儿方才答道:“我也并不是非她不可,不过我在她身上花了无数的钱,可她竟然把我当作个天字第一号的傻子,好像是我理所当然巴结她的一般,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如今我的意思,就是想叫她自己服软巴结我,我也就出气了。不知可是做得到做不到?”
章秋谷不以为意的一笑道:“这有何难!只是你须得依着我的吩咐行事,不可自作主张,我保你达成所愿,如何?”
陈海秋听了心上甚是喜欢,小急脾气就又压制不住了,急急的催道:“你快和我说说是怎么个妙招,这回可不许再瞒着我,我已经憋得够难受了,快让我先顺顺气。”
章秋谷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道:“你这脾气还真是急呀。”
遂把自己的主意一五一十的给陈海秋讲了一遍,喜得陈海秋一拍大腿,差一点蹦起来:“好!这个主意好!太好了!”不过又一转念,疑惑地道,“你能保证她一定上钩吗?”
章秋谷很是自信地道:“这个自然。若是换了别人,我不敢说一定怎样,至于范彩霞这个东西,我很了解她的,保你百发百中,遂心如意。”
陈海秋听了十分欢喜,顿时觉得憋了好久的这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小心肝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通体舒畅。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天南地北的闲话,方才告辞离去了。
章秋谷从这一天起,又接连忙了好几天,带着陈文仙回了一趟莫利爱路的庄园。叫顾升拿过改建的图纸,对顾升和高福说道:“二楼的四个主子套房,每个人都配上一间自己独立的书房,这个就不用做成套房,放着主卧的旁边就好。”
陈文仙看那图纸,四个主子,是包括自己的了,心里暖暖的,很是感激加感动。
随后,章秋谷又跑了几趟招商局和中和洋行。
这一天下午,章秋谷刚刚从招商局出来,准备去书局给陈文仙买几本书,还没进门,就在大门口迎面撞到了正往外走的陈海秋,二话不说,便拉着章秋谷一同到东尚仁去。
章秋谷也没什么事情了,便也没有拒绝,随他一路走着,与陈海秋开着玩笑道:“你拉我到东尚仁去,就不怕我截了你的胡吗?”
陈海秋也笑道:“知道你有那个本事,就别跟我显摆了,你尽管去就是。”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路到东尚仁来。
到了范彩霞院中,两人走进房内,范彩霞刚刚起来,正在那里梳洗,见了陈海秋进去,只是微微的朝他点点头,一眼就盯住了在陈海秋后面的章秋谷,登时满面桃花,杏眼含春,立起身来热情无比的说道:“阿唷,二少!今儿是什么好风,把咱们尊贵的二少给吹到我这里来了。有些日子没见了,你那位姨太太可还好吗?”
章秋谷含笑点头道:“多谢多谢,托福托福。”一面说着,一面走到范彩霞的后面,把一只手轻轻的在她肩上搭道:“请坐吧,你只管办你的公事,不必客气。”
范彩霞回头一笑,颊生春色,媚眼含情,秋波荡漾,对着章秋谷笑道:“我也没啥事,你二少难得赏光到我这个小地方来,我自然是高兴,客气也是应该的。”一面说着,一面自己坐了下来,指着侧面的一张椅子对章秋谷道,“二少快坐。”
章秋谷不再说啥,随便的坐下,仔细的打起量范彩霞来。见她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熟罗短袄,宝靥生春,眉梢染媚,一缕漆黑的头发,一个娘姨替她解开了直拖下来,差不多直垂到地,透出一股冰桂兰麝的味道。胸前两颗钮扣儿没有扣好,微微的露出里面杨妃色的抹胸,戴着一条黄澄澄的金项链,云鬓惺忪,纤腰婀娜,妖娆如娇花,媚色无边。
这般模样,的确能牵动男人的心,也不怪好友为她痴迷,不惜大把的银钱也要与她春宵一度。章秋谷心里默默地为她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