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一眼,便把那卷钞票一张一张的抖了开来,在那里一五一十的点着。
陶观察见了倒不觉得怎样,辛修甫心上不由得火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道:“你可要看仔细了,陶大人的钞票都是假的,你不要上了陶大人的当。”
薛金莲听了辛修甫不善的语气,觉得辛修甫是有心骂自己的,便抬起头来看了辛修甫一眼,把钞票放了下来。
陶观察又把另外的一卷钞票递过去道:“这是四百块钱,给你留着过节用罢。”
薛金莲见了,也不伸手来接,只把嘴朝着桌子一努道:“你放下吧。”
陶观察见她不肯来接,只得依着她的话放在桌子上。
薛金莲停了一会儿方才冷冰冰懒洋洋的道:“你拿这些钞票是做啥的?这算是送我的吗?”
辛修甫的小宇宙快要压制不住了,不待陶观察开口,便接过话说道:“这不是送你的,难道是送给小猫小狗的不成?”
薛金莲冷冷地看了辛修甫一眼,她并没有什么顾忌,自然也就没有巴结这两个人的意思,不咸不淡的道:“陶大人不必如此费心,你还是拿回去留着自己用吧。我穷归穷,过个节的开销还是有的,用不着劳动你陶大人惦记。”
陶观察呆愣愣的,不明白薛金莲是什么意思,傻傻地问:“你为什么不肯接受,可是嫌少吗?”
薛金莲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不需要罢了。不如你拿给你的相好姚红玉吧,她可是巴结得很呢。”
陶观察听了,以为她是在和姚红玉吃醋,便笑着说道:“你的气量怎么这般的狭小,你自己想想,我待姚红玉是什么样子,待你是什么样子,你何必还要同她吃醋?”
薛金莲听了撇了撇嘴,嗤笑了一声,立起身来,走到陶观察身边,一指点上他的脑门狠狠的一戳,把陶观察的头戳得一歪,嘲讽道:“你说我吃姚红玉的醋?真是笑话,我和她没有任何瓜葛,哪里来的醋可吃?你是她的相好,可你不是我的相好,我干嘛要吃她的醋?你可真是昏了头了,讲出这么可笑的话。”
陶观察被薛金莲抢白了一顿,并不生气,还是笑嘻嘻的对薛金莲说道:“你别生气,别生气啊,算我错了如何?”
薛金莲听了,又瞪了他一眼道:“本来就是你的错,凭空生出什么吃醋不吃醋的闲话,这不是坏我的名声嘛!”
陶观察听了,觉得自己真的是误解她了,心下就有些歉意,看见桌子上的钞票,连忙又把那卷钞票取过来,塞在薛金莲手里说道:“吃醋不吃醋的,不必再提了,但是这个钱是我送给你的,你要是不收,可是瞧不起我吗?”
对于薛金莲来说,遇到这么个白痴,不宰他都对不起自己了。
薛金莲这么多年阅人无数可不是白混的,就这短短时日的相处,她就已经摸透了陶观察的脾气,这就是个贱骨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越不待见他,他就越是贴上来,而上杆子巴结他,他反而拿人不当回事,那个姚红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是以她才使出那欲擒故纵的法子,料想无论自己如何冷淡陶观察,那四百块钱也是跑不掉的。如今陶观察又贱兮兮地拼命把钱往自己手里塞,这要是还推拒,自己就变成傻子了。
薛金莲麻溜儿痛快地把钱接过来说道:“谢谢你了。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和你讲明白的,这可是你情愿送给我的,不是我主动要的,更不是我借的。不要你跑出去到处宣传说是我穷得过不去节,问你借钱过节,坏了我的名声。”
陶观察道:“这个自然,我又不是个小孩子,哪里会这般糊涂。”
辛修甫在旁边看着薛金莲做戏,听她这些话,已经气得快要暴走了,更何况看陶观察这个贱兮兮的模样,越发的怒不可遏,待要发作,却又一转念:真如秋谷所言,劝不醒的该死鬼,度不了的自绝人,的确是没办法。不过他自己情愿被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