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了,就连每个神经元都荡漾得成了浆糊,大有在云里雾里,脚踩在张书玉牌的云彩上飘飘荡荡的感觉,一霎时竟然是忘了今昔是何夕了。
张书玉见了他这般反应,自然是满心欢喜,叫了李子霄几声,才把他的魂儿给叫了回来。
李子霄有些尴尬,连忙去了脸盆架子前,一面洗脸,一面和张书玉天南地北的闲谈。
张书玉又见李子霄的头发蓬散了,便问他要出梳具来,要给他梳头。
李子霄说道:“书玉先生这般的头牌花魁来给我打辫子,真是不敢当啊。”
张书玉听了,对着那个侍女道:“你听听,说的可真好听。”又向李子霄道:“李大人委实不要这般客气,我不过是给你梳梳头,结条辫子罢了,你就要如此客气,照你这般的客气法儿,可真就……”
张书玉说到此间,粉颊低垂,含羞微笑的不往下说了。
李子霄有点着急,这说半句留半句的,存心让他的小心肝落不了地,逼着问道:“你这说话半吞半吐的,生生的让人着急。”
张书玉又嫣然一笑,接下去道:“你呀,”拿着梳子的手柄在李子霄的额头上点了一点,“客气不过来了哦。”
李子霄听了这两句话儿,真是如喝了一大洗澡捅的蜂蜜再泡个蜜汁浴,那是从里到外的甜。
当下张书玉和给李子霄打了一条辫子,李子霄又留她在票号里头吃饭,张书玉一口应允,并不推辞。
李子霄也是个老于此道的人,如果女闾肯给客人面子留下了吃饭,就说明俩人有进一步深度合作的可能,让李子霄如何不兴奋激动。
当下李子霄便叫当差的去关照厨房,叫他们多添几样菜来。
当差的去不多时,饭菜便摆了上来。厨房的效率也的确是够高效的,本来是六碗饭菜,如今有了客人,添了四个热炒,四只荤盆,另外又拿上来一壶绍酒。
李子霄便让张书玉坐下,两人对酌起来,那菜虽是不多几样,却做得甚是精致。
张书玉竟也不客气,喝了几杯酒,又吃了一碗饭。
因为李子霄的酒量颇好,张书玉亲自给他斟酒,李子霄今天这顿饭吃的很是尽兴,毕竟有红袖添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当差的端上一盆水来,侍女拿出带来的镜匣放在桌上,张书玉对着镜子略略的添些脂粉,又揩了一把脸;回头过来,见李子霄恰好吃完了饭正要洗脸,张书玉便亲手绞了一把手巾,走过去和李子霄并肩一坐,一手搭着他的肩头,一手拿着手巾给他搽脸。
李子霄只闻得一阵脂粉的香气在那手巾上直透出来,一直钻到他的小心肝里,就跟带着小钩子一般一勾一勾的,让他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张书玉又向他笑道:“我做了这许多年的生意,还从来不曾在客人那里吃过饭。如今你李大人的好意,我不好不答应,不过说起来,还是你李大人的面子,要是换了别人,我是万万不肯答应的。”
李子霄听了更是欢喜。
张书玉和他说说笑笑,甚是投机。直到傍晚时分,张书玉还是坐着不走。李子霄暗暗诧异,问她可有什么话说。
张书玉佯嗔道:“没什么事,就不能在你这坐了吗?李大人莫不是嫌弃我了?”
正在还要说下去的时候,就见张书玉的伙计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沓子的局票递与丫鬟手中,又说了一遍,无非是姓张的叫到聚丰园,姓李的叫到金谷春,要叫张书玉早些回去。
张书玉故意皱着眉头道:“都是些不打紧的,你且回了他们吧。”转过头来又回头向李子霄道:“这些个客人真是讨厌,我今儿难得有心情来你这和你聊聊天,心里觉得很是爽快,偏偏这些人不叫人消停,叫叫叫的,叫什么堂差。说来说去,我也是自家辛苦自家知,这碗堂子饭熬的是自家的身体,我也是身不由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