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自己要嫁人,叫伙计去把牌子摘下来。
嬷嬷惊楞得不轻,虽然很不愿意,但陈文仙不欠他们的带挡,所以也不好阻拦,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吩咐了。
辛修甫见陈文仙做事这般剪绝,暗暗称赞。
章秋谷见陈文仙如此相待,自是非常欢喜。
陈文仙又当场叫了东家上来,叫他把帐算清,房钱可以多算一个礼拜的,算是答谢东家的关照,四十几台酒菜钱,算起来倒还不是很多。又叫来了一直跟随自己的几个侍女和嬷嬷,一一给她们结算清楚账目。只是宝珠不愿意离开,仍旧想跟着陈文仙服侍,便也由着她了。另外还有一个小丫鬟红怜也要跟着陈文仙。
章秋谷替陈文仙算了算所欠的帐,不到一千块钱,便打了一张三千块洋钱的票子交与陈文仙,叫她开销一切,又另外赏了房间里的侍女一百块钱。
陈文仙起初还不肯要,章秋谷道:“你虽然不向我要身价,但是既然成为我的人,自然不会让你委屈了,你只管拿着,不必这般客气。”
陈文仙方才收了。
章秋谷又说:“我虽然在租界买了处庄园,一是那里还在收拾修缮,再则这事儿没有向母亲大人禀明,没有母亲的示下,我也不好就直接接你住进去。我先给你租个房子,你姑且委屈些,待我再返回来时,再接你回去。”
陈文仙点头,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那处庄园她也是去看过的,奢华大气自不必说。
这里的事情都安排好,几个人便一起出来,辛修甫先自离去,章秋谷则是带着陈文仙找房子。
一连看了几天房子,在新马路租了一所两楼两底的洋房,把陈文仙搬了过去,自己也把吉升栈内的行李搬到新马路来,和陈文仙住在一起。
正是:花枝并蒂,春融秦女之箫;蛱蝶同心,月满温家之境。双星无恙,碧落团圆;三千天女之场,一枕风流之梦。脂香满满,未销宝鼎之烟;人面田田,占尽柔乡之福。
章秋谷这边的事且先按下不提,如今给大家讲个号外,说说李子霄、沈仲思的故事。
那四大金刚,陆兰芬已经死了,金小宝暂时收场,不做生意,和贡春树住在一处。林黛玉住在惠秀里内,如今只是做个东家,摆摆台子,打打牌,有相熟的故交客人,也会接待一二,而她自己却是销声匿影的不大出来了。如今只有张书玉仍旧住在新清和坊,艳帜高张,香名愈噪,真是枇杷花下,车马如云。每天总有五六场的打牌,十余台的花酒,那生意比先前好了几倍,张书玉自然的得意洋洋,十分高兴。
有一天,张书玉坐着轿子到一品香出局回来,轿子走到大新街口,忽然迎面撞过来一个人,本来轿子走得甚快,而那客人低着个头走路,两厢就那么直直的撞上了,轿夫避让不及,把那人撞得仰面朝天的跌了一交。
那人从地下扒了起来,心中大怒,一把扭住了轿夫的衣服,喝道:“你走路不带眼睛的吗?这般的横冲直撞的赶去投胎吗?”
轿夫见那人衣着华丽,气概出众,便也不敢得罪他,况且委实是把他撞得跌了一跤,只得陪着笑脸说:“对不住,实在是没有看见。”
那人哪里肯放,便要叫巡捕来,把轿夫带到捕房里去。
张书玉坐在轿中,一眼看见那人的手上带着三个金刚钻戒指,晶宝夺目,光彩照人,身上穿着一身外国缎子的衣服,颜色配搭得甚是匀称,更兼仪表轩昂,身材俊伟,生得倒还不俗。
看了他这般气派,晓得定是个有钱的阔客,便有心要笼络他,对他嫣然一笑道:“对不住大少爷了,是我的轿夫不好,害得你跌了跟头,不知可否有碰坏了?”说罢星眸低漾,杏脸微红,含羞带笑的给那个客人就来了一波高压电。
这个高压电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让那客人浑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每个细胞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