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不愧是头部网红,这番操作下来,即使这些人心里有气,也发不出来。
陆云峰觉得一股气憋在胸口,自己卯足了力气,准备狠狠地挥拳,发泄下自己的不满、气恼、愤愤不平,结果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人硬生生地给按了下来,这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煞是郁闷,只好冷笑一声,也就罢了。
而这个王太史听了金寓的话,别的话都是浮云,唯独那句说是把他当作自家人一般看待,顿时就喜出望外,欣喜若狂,犹如发羊癫疯般手舞足蹈,眉飞色舞,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好似那甘露入心,蜜糖灌顶,从里到外甜得发腻。
王太史摇头晃脑,神采飞扬地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大家都说我是个曲辫子,可你们哪里知道我俩的感情!能让她这样的头牌把我当作自家人看待,你们还不明白吗?试问你们谁能有这等本事!”
大家听了虽然觉得好笑,但他毕竟是这场宴席的主人,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他们也只好认了,看着这个骨灰级脑残在这表演,就当是看一场小丑秀了。
金寓坐在王太史的身后,听见他这么说,忍不住地撇嘴,背过脸去噗嗤一笑。
偏偏金寓的动作又被陆云峰看见,到现在他的那口气还没出来,正憋得难受呢,这下终于抓到机会奚落一顿了,便对王太史笑道:“王兄的话果然不错,金寓和你果然是十分的要好,竟然都把你当作自己的家人,王大人的脸面真是大,小弟佩服!要是换了别人,那是拍马都不及的。恭喜恭喜,恭祝王兄终于财色双收,官场风光,情场得意!”
这几句话说得够嘲讽,这次王太史智商大爆发,居然听懂了,顿时是满面通红,羞愧难当,但又不好当真发作,毕竟是自己请来的酒友,当真发作,扫的还是自己的面子。别看王太史人蠢,但能混迹官场,也不是白给的,起码的脸面,分寸还是懂得的。只得讪讪地说道:“咱们毕竟是兄弟,这种玩笑开不得!”
众人听了陆云峰的话已经是憋不住笑,再看王太史面红耳赤的窘样儿,就更是憋不住,由不得一齐放声大笑起来。
王太史的尴尬、窘迫、羞愤真是一言难尽,脸上愈发涨红成了紫茄子,在那里简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幸好有两个识大体的客人,恐怕王太史恼羞成怒,连忙对众人摇手,使了一个眼风,止住了众人的笑声,又找了些别的话题拉开大家的关注点,这才把王太史的尴尬给遮盖过去。
大家嘻嘻哈哈的敷衍了一会儿,众人见时候已经不早,便请主人端上饭来。
王太史叫侍女端上来干稀饭,大家吃了些,谢了声,道句打扰,便一哄而散。
正是:酒阑人散,灯回宝帐之春;漏尽更残,烟袅金炉之篆。
王太史刚才被金寓那句“一家人”正美得找不着北,此时见众人散去,想着该是给他发奖金的时候了,他的专属福利啊,想想都让他全身上下的老细胞荡漾,焕发青春。于是便是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等着金寓投怀送抱,与他结成“一家人”。
金寓却是一付无精打彩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
王太史猜不出她是啥意思,只好陪着笑脸挨近金寓的身旁,低声软语地问长问短,金寓冷着脸不理他。
原来金寓新做了一个姓陈的客户,是现任通州知州的儿子,绮年玉貌,卓尔不群,顾影临风,风流倜傥。这样的人物在这个圈子里,不用说,自然是个香饽饽,是那些网红的最爱。
金寓自从与这姓陈的客人结识,进而达成合作,没几天便发展成深度合作。
王太史那是坐火箭都赶不上人家小帅哥,况且王太史这一大把年纪,满脸皱褶,一嘴的髭须,和姓陈的比起来,一边是那控鹤监的傅粉郎君,一边是那终南山的虬髯莽汉,高下立判。要不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