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总算结果比较满意,心情还是有些小爽的。
这天到了黄昏上灯时分,章秋谷便往陈文仙的院中来了。进屋没多大会儿,果然陈海秋拉着辛修甫一起来了。
不多时,贡春树也到了。
当下打牌的人已经到齐,陈文仙亲手配了筹码,大家入座扳庄。
章秋谷道:“你们先别急着玩儿,先发了局票再说。”
辛修甫道:“就是,等我写完了的。”
章秋谷道:“今天打牌只有四个人,我自己也叫一个,凑凑你们大家的热闹。”
陈文仙瞅了章秋谷一眼,没吭声。
章秋谷便叫了陆兰芬,辛修甫叫的是龙蟾珠,贡春树不消说自然是金小宝了。
辛修甫提笔,一一写好。
章秋谷拿过来点一点不错,就把花筱舫的一张局票抽出来搁在旁边,还有那三张局票一并交在侍女手中,叫她传下楼去。
陈海秋见了,诧异道:“一样的四张局票,自然是一起发出去,为什么要留下一张,难道还恐怕她来得太早了么?”
章秋谷狡黠的一笑道:“自然不是,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陈海秋便不再问,只是心里十分的疑惑。
辛修甫同贡春树也有些看不懂,贡春树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妨说说让我们开开眼。”
章秋谷笑道:“这是机密,让你们知道就不好玩儿了,你们且在一边看着,好好欣赏就行了。”说罢不由分说,自己坐下,便去扳庄。
陈海秋等人见章秋谷不肯说,也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不好苦苦的追问,便只得归座扳庄。
扳好了庄,转过坐位,碰不到两副,陆兰芬已经到了。
湘帘启处,莲步移时,香风已到。眉画初三之月,绿锁横波;鬓挑巫峡之云,花欹宝髻。戴一头翡翠押发,穿一身浅色衣裳,轻启朱唇,低开檀口,笑盈盈的叫了一声“二少”。
章秋谷还不曾答应,就把个贡春树叫得直跳起来,勒紧喉咙学着陆兰芬的腔调道:“阿呀!先生的声音脆生生的煞是好听,这一声‘二少’,叫得我骨头都酥了!”
陆兰芬听了,免不得粲然一笑,别过头去就坐在章秋谷身旁。
辛修甫等人哄堂大笑起来,章秋谷也忍不住笑了,却向贡春树道:“你的一身功夫固然不错,但是遍地开花,我看你也有些应酬不来。就如张书玉一般,搞得大家吃醋闹出事来,你却又做缩头乌龟,倒要我替你收拾烂摊子,你这样可是不够仗义。”
说得陆兰芬好笑起来,抿着嘴笑个不停。
贡春树无言以对,只得笑道:“你这么着急,是怕我截胡吗?我虽然是个滑头,但是朋友的面子我还是要照顾的,你只顾放心就是了。”
章秋谷狂笑道:“我向来不怕截胡,你只要看中了陆兰芬,尽管自己去做,我若有半点醋意,就罚我做一个万世的乌龟,与现在的康抚台一样,你道如何?”
这一句话来得突兀,把辛修甫等三人又招得大笑不止。好一会,方才渐渐的止住笑声。
辛修甫笑道:“现在有多少道台知府,翰林举人,拼着性命奴颜婢膝的在那里巴结着康抚台,惟恐不当其意。你却把他比作乌龟,还借着他来诅咒发誓,要是被那班大人先生们听见,对你可是要口诛笔伐了。从来惟口兴戒,以后还是收敛些为好。”
章秋谷听到此处,不觉肃然,起身拱手,对辛修甫道:“多谢良言,有逾金石。我章秋谷自知过于狂放不羁,常常会得罪那些拾陈蹈故,泥古不化的老古板,清流议论也每每遭到同辈的讥评,想起来真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如今定当痛定思痛,学为谦退,如此不负你劝我的一片热心。”说罢,深深作揖。
辛修甫点头,深以为然。人可以恃才放旷,孤芳自赏,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