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所以我们特地自己过来相请,可好就此同行?”
章秋谷笑道:“既然陈海兄赏光请我,岂有不到之理?但是时候尚早,何必这么着急,在这里再坐坐,去得太早了,也没什么意思。”
辛修甫道:“对我来说多坐一会儿也不要紧,但海秋兄是个急性子,我们还是现在就去的好,省得他急躁起来。”
章秋谷一笑,便也起身。
三人一路到了东合兴,章秋谷走进弄堂,就看见第三家门高高的挂着一块花筱舫的金字招牌。
陈海秋当先走进,章秋谷和辛修甫跟着上了扶梯。
进得房来,侍女招呼坐定,却不见花筱舫出来。
章秋谷便问那侍女道:“你家先生可是出堂差去了吗?”
侍女陪笑道:“我家先生还在后房,马上就出来了。”
章秋谷听了,有些小小的不以为然,先生既然没有出门,为什么不出来应酬?
坐不到一盏茶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女闾从后屋走了过来,五短身材,面貌也还秀丽,小花宝髻,石竹罗衣,虽无倾国之姿,却有回风之态。只是一张瘦骨脸儿,觉得露筋显骨的没有那妩媚的神情。走到面前,大刺刺的,不太恭敬的叫了一声“陈老!”,也不招呼客人,便一屁股坐在凳上。
忽然回头见了章秋谷仙骨珊珊,五山朗朗,似有光华烁烁,吃了一惊,连忙又站起来走到章秋谷身旁,问他尊姓。
章秋谷此时见花筱舫一付牛逼哄哄的大牌明星派头,架子甚大,心上就十分有气,不去理他。见她来问自己姓名,勉强回称姓章。
花筱舫倒着实应酬了他几句。
辛修甫便向花筱舫笑道:“怎么你不应酬我,单是应酬他,可是见他长得漂亮吗?”
花筱舫被辛修甫说破心事,面上不免一红道:“这位章大少今儿是第一次来,你是同陈老天天都来,我自然要先应酬这位生客,再挨个儿的招待你们这些熟客,慢慢来呀,你别着急。”说着,便走了开去。
陈海秋便问花筱舫道:“请客的可曾回来?我们先摆起台面来吧!”
花筱舫冷冷的答道:“你请的客人有一半还没来,大概是跟你客气着,你再去请两个罢。”
章秋谷听了冷笑一声,向辛修甫道:“海秋兄请的客人有一半不到,是和他客气也还罢了,怎么我们到这里半晌了,就只有怠慢,都不见院子的主家出来应酬,莫不是我们这些客人还不够资格,不配这样的头牌待见吗?”
辛修甫听了一笑。
花筱舫听章秋谷的话说得不客气,知道一定是个花丛老手,只把她说得满脸通红,瞅了章秋谷一眼,又不好发作,只得笑道:“我是不会应酬的,话说得不好,章大少看陈老的面子上请多包涵,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章秋谷听了正要回答,就听得楼下高叫“客人上来”,章秋谷同陈海秋起身看时,是贡春树来了,便打断了话头。
略谈几句,先摆起台面来。
随后客人陆续续的到了几个,原来是王小屏等一班旧识。
入席之后,陈海秋鼓起酒兴,叫伙计去大菜馆内拿了几瓶会司克来,开了瓶,斟在玻璃杯内,要合席和他照杯,众人只得勉强相陪。干了一杯,陈海秋还是不肯罢休,又自己干了两杯,不觉就有了七八分醉意,醉眼朦胧,有些糊糊涂涂的,斟了一满杯酒,要和章秋谷对饮。
章秋谷不胜酒力,连忙摇手推辞。
陈海秋见章秋谷不饮,回过头来,见花筱舫坐在身后,便把满满的一杯会司克递在花筱肪手中,要他代饮。
花筱舫接了酒,仍旧放在席间,冷笑道:“章大少不肯吃酒,这关我啥事,哪有叫我来代章大少喝酒的?”
陈海秋见她不饮,酒醉的人最易动肝气,已经有了几分怒意,也不开口,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