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璕坐在龙椅上,堂下两旁分别坐着大宗正府正事完颜守绪,枢密使完颜陈尚,尚书省左右相张天纲和完颜承晖,枢密副使兼都元帅苗道润。
完颜璕已将目前的困境说两次了,但这几个心腹重臣却依然愁眉苦脸,没给他任何建言。
不得已,完颜璕只好点名相询了,他首先问的是汉臣苗道润。
“苗卿家乃汉人,大颂旧臣,对大颂这次声势浩大的声讨和索偿有什么想法呢?此事已在两国朝上朝下发酵月余,再不处理,恐要生乱了。”完颜璕看着苗道润说。
在东胡各级朝官京官和地方官中,有非常多的汉臣大颂旧臣,但在朝中,成为完颜璕心腹的,就苗道润和张天纲了。这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压力。
苗道润所以成为完颜璕的心腹与张天纲是不同的,张天纲靠的是专门给胡廷出坑害颂朝的主意而获得胡皇的赏识和信任。而苗道润则是因为,他是一个平叛征讨名将。
胡廷统治抢来的半壁大颂江山已百年,原住民本已渐渐默认了胡人的统治。但因为近年国库空虚,赋税日重,加上地方官员刮地三尺的行为,很多人被逼反了。当然,被逼反的可不仅仅是汉人,即使是胡人也一样的反了。如反胡后自立为王的东辽王耶律哥,他就不是汉人。
这些年,胡廷东南西北各地都有义军反胡,南方的主要是汉人,而北方的多数胡人。苗道润领兵平叛,先后在西京路、河东北路等地剿灭叛军多处,还曾领兵征讨西峡,抗击北蒙的袭击。苗道润其实是一名儒将,但他治军严谨,用兵如神,爱兵如子,兵锋所指,不仅叛军丧胆。在汴京一线以北,苗道润的名声甚盛,据说主要是因为他的兵马从来不祸害百姓。
“皇上,微臣一向醉心军事,对政事,特别是国际之事甚少过问。但以微臣对大颂朝的了解,他们要的或许只是面子而已。”苗道润想了片刻说。
他当然不是不懂,只是不想说太多而已,作为一个汉臣,不能多说又不能不说,真的很难的。
“面子?卿家,这是何意?”完颜璕和其他人都不懂,齐齐看向苗道润。
“皇上,臣以为,严惩私自出兵南下的京兆府各方,再派使向颂朝致歉即可。至于实际的赔偿,臣认为,只需象征式的给一点银粮即可。”苗道润这奏对,是以胡廷的实际出发的,他认为大颂只是争一个面子而已。
“皇上,臣有奏。”张天纲家伙跳出来了。
这货就喜欢和其他汉臣不同,喜欢坑害颂朝讨胡人欢心。
“哦?张卿家也想到与朕分忧之策了?快道来。”完颜璕看了一眼他说,心里有些不爽,混蛋,刚才朕问了两次你都不说话,现在苗道润出主意了,你又来废话。
“皇上,臣以为,切不可纵容颂朝气炎。臣以为,边境冲突,并非完全是我边军之错,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的边军也是纪律严明的,怎么可能无枢密院、兵部、大帅府或皇上的圣旨他们就贸然南下?现在我朝的兵将尽被颂朝俘或毙,真正的原因或许已被颂人掩盖。臣认为,先与颂朝索还我朝边军,待我们查清楚原委再谈其他事宜。”张天纲这一番说话,令殿中众人吃惊不已,连完颜璕都觉得他无耻之极。
呵呵,张天纲的这番说话,如果放在现代,人们一点都不奇怪的,毕竟,现代有一个丑国,专门干这种指鹿为马,造谣抹黑,张冠李戴,睁眼瞎话的无耻之事。
“张卿…卿所言…可行?朕…卿经办如何?”完颜璕看着张纲说。
“皇上,此事…汉臣办不了,非得胡臣才能奏效。”呵呵,这厮可不敢逞能,因为,这太无耻了,不可能办好的事。
“张天纲,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是要教皇上及我朝让天下人骂无耻吗?滚,滚出去。”呵呵,皇帝都不让他滚,是谁这么大胆让张天纲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