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车把式居然抢着把话头接过去了,大赞盖仁聪他们是好官。
“呵呵,大叔,范都统是谁?”马汉山笑说。
“荆湖都统制范大人呀。”车把式说。
“哦,范大人…大叔,你刚才说盖大人要调任了?是升职还是平调?”马汉山是一个善于抓捕信息的人,这条信息对他来说很重要。
“听说是明升暗降,要调回京城国子监当什么祭酒…什么乱七八糟的,盖大人治理襄樊好好的,却把他调回去做酒,什么狗屁调命,真是昏君。”额,这个车把式居然和马汉山一样,胆大妄为,竟然敢骂皇帝。
“大叔,慎言,被那些奸臣贪官听到了,一定会砍了你的头。”马汉山连忙劝道。
你大爷的,你一车把式骂什么皇帝啊,你真不怕死吗?
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祭酒管的是最高学府的教学啥的,还有太子的老师也在这些人里面,所以虽然没实权,但影响却是极大的。对于大颂的官职,马汉山是经过研究的,他觉得车把式也许是听错了,如果那些奸臣要调任盖仁聪的话,绝对不会给祭酒这个职位的。
“呵呵,老汉对相术略有研究,公子绝不是嚼舌根子的人,更不可能是奸人,所以老汉才敢乱语。”车把式笑说。
“大叔你竟然还懂相术?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马汉山虽然感叹,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公子是不是不相信?因为老汉只是一个赶车的。”车把式扭头过来看向马汉山说,“公子是不是双亲尽失?公子是不是一年前曾患大病险些命归黄泉?公子求才若渴,只是为了实现大志向……。”
额,这大叔还真懂看相?看相真能看出一个人的未来?
“那么,大叔,我的理想能实现吗?”马汉山收起了不屑。
“公子,老汉看相只是稍有涉猎而已,《周易》卜算,却是研究二三十载了。”车把式闭目掐指,片刻睁眼说,“公子,你还是回头吧,此去,见不到你要见的人。”
“哦?真的?”马汉山来兴趣了,妈的,前世就遇到过不少所谓的《周易》大家,但他一直不相信这玩儿,所以从来没跟他们交流过。没想到,这个车把式居然也是研究易学的。
“老汉敢与公子打赌三斤醉仙酒。”车把式说这话的时候,居然吞咽口水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显然,这老货是个酒鬼。
“哈哈,好啊,好啊,如果大叔赢了,我请大叔喝一个月的醉仙酒,如果本人赢了,大叔只需陪我喝一杯便可。”马汉山大笑说。
齐南岳闻言,知道马汉山又要收人了,他不由得仔细看了两眼车把式。
相貌并不出众,是不是真人不露相,就看他是不是真的算得准了。
“真的啊…哈哈…好好…如果公子请我喝一个月的酒,老汉愿意每天给公子算一件事。”车把式也大笑,甚为高兴。
“一方为定。”马汉山举掌与车把式击了一下。
等击过了掌,马汉山才发现自己刚才真的大意了,这大叔完全不像是一个“开的士”讨生活的人啊,他的衣服虽然旧,但十分整洁,而且,他的手也并非长期赶车的手,还有他的神态…靠,这是一辆“黑的”啊。
但这黑的既然不是赶车讨生活的,他为何又让他们上车呢?他没“拒载”啊。
嗯,这大叔有点意思哈。
终于到了城东如意货栈的分号,果如赶车老汉说的一样,货栈的掌柜昨天就外出了,得等明天才能回来。
见不到这儿话事的人,其实就相当于见不到马汉山要见的人,老家伙算准了啊。
哎呀,厉害啊,这赶驴车的大叔居然真的能算出来啊。
马汉山输了,但他却输的开心极了。
当然啊,因为他觉得这位大叔是一位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