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己摆了自己的乌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连发火的地方都没,能不吐血吗?
去哪发火?对谁发火?他们虽然是大人,但这种最基础的业务,他们不问下面的人自然无须向他们汇报啊,这是经年累月的工作,他们能怪下面的人不说吗?
啪!
葛光佩没接万员外递过来的凭据反而挥手打翻了,恶狠狠的质问道:“万员外,马上就要到年休,为什么还没交万和乡的汇总。”
所谓的汇总,就是工作报告,每年年底,各乡、各里、各镇、各圩都要上交一份,主要内容当然与收税呀,人口增减呀耕种呀啥的有关。
“葛大人,还没到最后上交汇总的时候啊,不是冬至前后交就可以了吗?今天才立冬,大人。”万员外一边捡地上的凭证,一边淡淡的说道。
冬至,虽然后面还有小寒大寒才到年,但一般来说,冬至后,就不事农活了。所以,古人一般都把冬至作为一年的终结。就是最苛刻的地主老财也要在这一天给长工们放假了,很多地方的政务,冬至后也不办了,特别北方,这已是猫冬时节,谁还干活。
“你…你竟然顶撞葛某……。”葛光佩被气得无处发火,准备随便找理由发火了。
唐光雄却轻轻的咳了一声抢着说:“万员外说的是,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哦,你先退下吧,回头有什么事我再传你。”
“是,县令大人。”万员外捧着一沓凭据离开了。
葛光佩十分不理解唐光雄为什么要让万员外离开,拿他没办法,难道骂一顿都不成么?
“光雄兄,为何不让我骂那老混蛋。”葛光佩很不爽的问唐光雄。
“光佩啊,我们又不是来骂人的,干嘛浪费那力气?”唐光雄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步说,“你觉得,万员外这个人的脑子怎样?”
“有点小聪明。”葛光佩想都没想就说。
“嗯,他确实是一个聪明的人。一个聪明的人,二三十里外的瓦缸寨发生那么大的事,他有可能不知道吗?”唐光雄抚着下巴的山羊须说。
葛光佩愣了一下,忽然拍桌子站起来说:“对啊,他肯定知道,但他为什么不向我们上报呢?”
“他肯定说不知道,我保证,如果你现在去问,肯定全万和乡的人都不知道。”唐光雄莫测高深的说道。
“县公,你是说……?”葛光雄是行伍出身,算是个识字的武官,脑子里当然没有唐光雄这个正儿八经的进士那么好使。
“高人,万员外的背后有高人。”唐光雄顿了一下说,“光佩,瓦缸寨的事,我们还得再打探。胡人全军覆灭,是全部死了,还是被俘了?俘了多少,死了多少?瓦缸寨为什么有那么强的战力?”
“县公,了解啥,直接放出风去,说瓦缸寨私自练兵意图不轨,还挑起事端,扰乱边境……。”葛光佩现在气在头上,连弄钱的目的都忘了,他气呼呼的说,“等外面把这事传了起来,就上奏朝廷,然后请兵把瓦缸寨给灭了。”
葛光佩这家伙,把在万员外那儿受的气,把这次发财大计破灭的气,全都撒在瓦缸寨头上。
“呵呵,光佩说气话呢,你忘了我们为什么来的?把他们灭了我们能得到什么?”唐光雄笑说,“去吧,派人去详细打听。”
“那…我们干啥?”葛光佩说。
“嗯,我们…我们也去瓦缸寨,无论如何,总不能空手回去,出来一趟,总得拿点东西回去嘛。”唐光雄想了一下说,“明天,我们去瓦缸寨,叫上万员外。”
“要杀他个措手不及?”葛光佩高兴了,这种事他喜欢干,突然出现,然后抓一点不是,死命的敲竹杠。
“哈哈,我们是视察,瓦缸寨忽然兴旺,作为父母官,我们应该去视察,取经,在瓦缸寨寻找适合富民强县的办法。”唐光雄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