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双手合十,低眉垂目,诵念往生咒。
身后数万将士,身穿军服,手臂缠绕白色丝带。
抬着上万只棺材。
成千上万市民,身穿黑衣,静立在街道两旁。
沉默,压抑,悲戚。
丧钟哀鸣,响彻整个羊城上空。
市中心医院,卧床的病人在家属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忍着痛,低头默哀。手术室里,刚推进来的重伤军人,虽然打了麻药,却还是流出两行热泪。
红星幼儿园,孩子们停止嬉闹,哪怕最调皮的小孩,也跟在老师后面,安静的低着头,捏着小小的拳头。
各个街道上,行人驻足,车辆停下,司机下车,低头默哀。
城北纺织厂,车间里,数十名工人,站在机器旁边,低着头。
……
此时。
整个羊城,工厂停工,学校停课,车辆鸣笛,三十万民众,不管身在何处,全都起立,低头默哀。
耳畔,丧钟长鸣。
如泣如诉。
昨日,羊城阵亡将士18603人。
东南西北四处城墙,四个队伍,抬着一口口棺材,如同洪流,沿着长街向城中心的烈士陵园而去。
三分钟后。
丧钟停止。
但人们,迟迟不肯散去。
他们或是守在电视机前,看着直播画面。
或是跑下楼,加入送葬的队伍。
越来越多的人,朝着长街汇聚。
纺织厂车间,忽然响起邓梅的惊呼:“秀莲快看,那是不是你家娃儿!”
默哀时间刚过,众人们还沉浸在悲戚的感觉中,这邓梅一惊一乍的样子,让工人们都有些不悦。
但他们还是下意识转身看向电视。
徐秀莲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电视直播里,一个少年,穿着明黄僧衣,走在送葬的队伍最前方。
“这……”
“这不是李响那小子吗?他怎么在那里?”
“这是出家了?”
同事们议论纷纷。
徐秀莲脑袋里一团乱麻。
正此时,车间的门开了,几个身穿制服的返祖者走了进来,亮出城主府的身份牌,恭恭敬敬道:“徐夫人,城主大人请您赴宴。”
……
李响口诵往生咒,带着数万将士以及上万棺材,穿过长街,来到了市中心的烈士陵园。
烈士陵园,依山而建。
此山,名曰英灵山。
山中所埋,皆是英烈。
东南西北四个送葬的队伍,都来到了山下。
陵园外面,已经汇聚了十多万民众。
黑压压一大片,看不到尽头。
十余万人,沉默肃立。
隐约间,有抽泣之声。
在场之人,但不管如何悲伤,也不敢大声哭出来,怕惊扰到了英烈亡魂。
聂竹隐死死咬着牙,双眼通红,她的肩膀上,扛着东城防军指挥使吴月笙的棺材。
马志远扛着棺挚友的棺椁,仰着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罗恒右手按在棺材上,声音哽咽,“老黄,慢走啊。”
来自东西南北四个防区的送葬队伍,合到了一出。
他们陪着袍泽,走完了最后一段路。
“放!”
一名军官,高声下令。
砰砰砰!
数百门礼炮,向天开火。
数千名士兵,向天鸣枪。
一万多口棺材,被放入墓地之中。
整个英灵山一片寂静。
“南谟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
隐隐约约间,有道声音响起。
这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