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盈华与凤歌帝君相对而坐，圆桌上摆着灵酒琼浆、七八样瓜果点心，看起来已经谈了不短的时间。

两人差着不知多少辈，但仅看外貌却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瑰姿艳逸、昳丽冠绝，华服美裳，绝色丽颜上笑意恬静，宛如闲坐叙话的闺房好姐妹。

“……你就不应该这般瞻前顾后的，”

凤歌帝君端详着对面明艳动人的牧盈华，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埋怨：“这等轻松证道的无上机缘，别人究其一生、求都求不来，你倒还矫情起来了？推三阻四的，至于这样吗？”

“祖师，不是这样的，我……”

牧盈华白皙如玉的丽颜上红云满面，颇有些无地自容。

她何尝不知道这样对自己的好处？只是自己虽踏入修行之途到现在，多少年过去，却从未有过道侣，说到底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大姑娘，现在就要和自己的亲传弟子发生亲密接触，于情于理都有些难以接受。

就算真的要这般，好歹给点适应时间吧？

凤歌帝君深深地盯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歆语一脉的那几个大罗金仙级长老，最近都在没完没了地往她那里跑，想让她给伱施压，让你将这掌教至尊的位置让出来，理由也是现成的：重劫临世，宗门必须要实力威望足够的人出来主持大局，而现在的你、显然远称不上理想的人选。”

“……”

牧盈华脸色微白，身为掌教，她当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明白凤歌帝君不是危言耸听。

歆语帝君虽未表态，但这并非是出于对牧盈华的袒护，而是因着秦沐凌的缘故。

“祖师，那我是不是要、干脆退下来算了？”

牧盈华小声嗫嚅着，她也是觉得自己近期压力山大，宗门上下到处都有高层长老在私下里议论，说她德不配位，不应该继续占据着掌教的权柄不放手云云。

当然，以前宗门里是没有这种声音的，是秦沐凌将洞天秘境里那些重伤沉眠的太上长老们尽数治愈后，固然充实了宗门里的高端战力阵容，却也使得宗门高层的形势发生了微妙变化。

云梦天宫的派系势力格局，占据主导地位的当然是歆语帝君一脉，其他的派系都出过不止一位掌教至尊，并拥有数量不等的大罗金仙坐镇。而凤歌帝君一系，在过去的势力影响并不算很强大。

近万年前，如果不是洛云水将宗门基业折腾得乱七八糟，收拾这个烂摊子的难度太大、以至于其他派系的大人物都不太愿意沾手，根本轮不到牧盈华上位。

现在牧盈华修为不够，那些已经恢复的大罗金仙们，可就不想继续让她占着这个位置了。

凤歌帝君微微冷笑：“你以为只要退下来了，就风平浪静了吗？拿走你的掌教位置只是第一步，你若是屈服了，接下来她们就会有更加过分的举动，譬如说把沐凌也夺走！理由嘛……就是你修为太低，根本不足以胜任教导先天鸿蒙灵种的重任，所以应该让秦沐凌另择良师！”

“可他是我找到并带回宗门的！她们怎么可以这样？”

牧盈华丽颜陡地涨得通红，怒意勃发，让自己不当掌教也就罢了，毕竟那是宗门公器，不是谁的私有财产，可是连自己的亲传弟子都要抢夺，这就太过分了些，可以说是挑战了自己的底线，也违逆了约定俗成的宗门游戏规则。

但是仔细想想，这种事情她们还真是干得出来，秦沐凌的价值毋庸多说，那是任何天材地宝、绝世机缘都难以比拟的，谁掌握了他，谁就拥有证道成圣的希望。

在足够巨大的利益面前，过往的同门之谊，姐妹闺蜜之情，都只是过眼浮云，她们下手争机缘时可不会有半点犹豫。

凤歌帝君叹了口气：“更多的事情不需要我说了，你终归是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教，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后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