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说笑了,秋水是孤儿,独自来独自去,没有任何牵绊。」苏婉凝面上神色如常,这种形势难不倒她。
不过她还是在陆嘉容和方文渊的双重审视下,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方文渊突然笑了出声,自嘲道:「是在下唐突了。不过秋水姑娘如果感兴趣的话,方某倒想将那位故人引给姑娘看一看,让姑娘来评一评,到底你们二人有没有相似之处。」
苏婉凝听他话里有话,失踪的凌雪被方文渊又重新捉回了方府?
「好,既然公子如此,秋水也盛情难却。但秋水不宜离开的太远,毕竟我还在寄人篱下,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是照看好小姐公子。」她搞不清楚方文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不可不防备着她的这位前东家,给现在顶着另一副面皮的她下套子。
「方兄有何宝贝,藏着掖着不让我们也开开眼界?」梅哲许一晚上都是围着苏婉凝转,不然这冬酒节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方文渊迈开的步伐一顿,眸子里染上几根血丝,语言温和:「既然梅世子感兴趣,不妨一同前去,只是待会儿见了,恐怕会污了世子的双眼,责怪方某办事不周。」
「哦?方公子如果随意搪塞几句,我还不会好奇。只是公子话一落,我就更想去探看一番了。公子还是快些带路吧,请!」梅哲许见方文渊周身散发出阴郁的气息,恐她会对苏婉凝行不利之事。
他今夜是跟定了。
苏婉凝岂会不懂,但兵来将挡,方文渊应是个知礼数的,不会做出过分的行为。
方文渊仿佛并不在意身后跟了谁,一个眼神给到身边的跟班,径直朝着燕雀楼外的小巷子里走去。
小巷子里有一个灰扑扑的马车,枣红色的大马蹄子动了动,咬着缰绳的马嘴高声嘶鸣了一声。
「把人带下来!」方文渊从怀中取出一个手帕,嫌恶地遮住了口鼻,一如梅哲许嫌弃醉酒娇娘时的模样。
只是这次是真的恶臭。
那女子头发散乱,浑身上下只有衣服干净,其他地方均是可怖的鞭痕,结了黑红色的痂。
被壮汉拖下马车时,女子腿脚还踉跄了几下,站稳后先捧住了肚子。
是个有身孕的。
苏婉凝心头一紧,凌雪还真被方文渊捉到了?
「秋水姑娘瞧瞧看,这个恶妇你可认得?」方文渊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枯枝,挑起凌雪的下巴。
「这……方公子明知故问。我在陆府教习水墨画,岂能有门路认识方公子的朋友。」苏婉凝还是稳妥地朝着梅哲许身边凑了凑,以免方文渊发疯,乱咬人。
「呵,我便晓得你会这样回答。秋水,虽然我现在手里没有充分的证据,但你的体香已经暴露了你的身份。方才在燕雀楼的几句话,我不过是再进一步试探你。如果你今夜没有跟来,我或许会就此罢手。但你毫不犹豫地跟了过来,就说明你心里有鬼!」方文渊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吐出话来。
他沉着脸色,直接将手里的枯枝甩在了凌雪的胳膊上,划出一道血痕。
苏婉凝欲上前制止,被梅哲许拦了下来。
「表妹不可轻举妄动,眼下方文渊并无十分把握。你要再跟进一步,怕是真的要露馅了。不如由我来出面。」梅哲许低声轻谈,劝阻苏婉凝不要冲动行事。
「方公子真是好大的脾气,将陆府和梅府的人都引到小巷子里看宝贝,结果却叫出这么个腌臜玩意儿吓唬人?如果小爷因此做了噩梦,定要上朝堂弹劾方尚书治家不严!」梅哲许摆出蛮横地姿态,非要让方文渊给一个交代不可。
「梅世子,这是在下的家事,还望世子莫要插手。跪在地上的是我屋里不守
妇道的通房丫头凌雪,她与人私通不说,还妄想母凭子贵。前些日子她逃离在外,被捉回来后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