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叫做带了滤镜，哼，哪里比得上她看商行之带的滤镜更厚。

她的思绪纷乱地发散着，突然感到有什么人似乎往这边瞪了一眼。

那一眼中，带着一股进攻性的寒意。

风禾被这寒意激得身体一凛，整个人几乎贴在椅背上，她循着方向望去，只见台上，讲述文物故事的短剧已然开始。

白衣玉冠的商行之，演的正是落魄的少年王孙李守礼。

他一手持剑，一手持酒瓶，在讲台上偏偏倒倒，痛斥着天道不公。

风禾觉得自己很难入戏。

邠王十三岁开始就被幽囚于宫禁之中，二十六岁才得以降封相王，那时想来他早已学会了装疯卖傻，看人眼色，怎么会是如此不羁剑侠的模样。

但好像大家都无所谓，艺术创作嘛。

于是她同众人一道，开始欣赏起音乐中的剑舞。

很快，风禾觉得不大对。

这乐声似乎无止无尽，剑舞好像也永不停歇，但商行之的影子，似乎与那舞剑之人缓缓分开，直直地向着自己这方飘过来了。

白衣，玉冠。

她想起来了。

风禾猛地从座椅上跃起，轻快地躲过了那看似平缓，实则极快的一剑。

“咦？”

他停下，似乎对刚才的突袭并不满意。

风禾已飞身退至报告厅的门口，竟发现大厅此时空无一人。

她定睛向前看去，面前这人……果然长得与梦境之中那位清俊神君一模一样。

“你是常羲夫人的幼子？”

她并不记得那位神君的尊名，只能开口试探。

商行之并不答话，只出言评价道：“你这衣服，没有美感。”

风禾下意识地要去看自己的穿着，却又觉得不对，于是认真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摆动的剑尖上。

果然又是月魄。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点，为何说这天道对诸神有敌意，因故下了禁制，非神允而不得使用法力吗？

怎么来的月裔一个比一个强？

“咦？你竟不爱美了？”商行之缓缓收回那柄剑，在左手重新凝出一柄环形法器，再次看似轻飘飘地攻过来。

那是什么？

风禾只觉得心神被那东西扰得极乱，干脆闭眼不去看，只依着神识，往右跃出七八尺……

可为什么还是有一种被锁定的感觉？

她再度飞身向上，直至抓住报告厅顶端的横梁，反身贴在玻璃做成的穹顶之上。

果然，以光凝成的法器，遇到大面积的反光，气息瞬间弱了下去。

“咦？挺聪明的嘛？”

与上次来那黑影不同，这商行之的话倒是多了不少，“怎么的，老闭着眼睛，你就这么不想看我？”

月魄的气息虽消于无形，但他的幻术算得上高明，不可大意。

“你意欲何为？”风禾懒得理他，依旧闭眼问道。

“哎，我嘛，就是看到你与那陆珺在一处，有点吃醋而已。”商行之答得十分随意。

风禾皱起眉头，这语气，根本听不出真假。

不过陆珺这名字……

“你怎么连这都能忘呢？”

只听商行之在那边继续念着：“伯瑝，仲琅，叔琨，季瑆，显瑞，陆珺，雅琼……”

风禾听着，脑海中无意识地想到接下来的几个名字：德珅，仁璟，幼玟。

她脱口而出：“这是，帝俊神君的十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