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感觉怎么样。”凌天小声问道。
随着吉翔离开,他也渐渐恢复正常。回想学会上的一幕一幕,凌天想把头塞进裤裆里,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只是不想见人,谁都不想见。
但他牵挂自家老板的身体,虽然感觉自己会被大骂一场,但还是硬着头皮第一时间赶过来。
“凌天,你说我这些年是不是做错了?”秦楚躺在病床上,行将就木,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秦楚的声音凄凉,完全没了从前做事说一不二的霸气,也没有了从前底气十足的范儿。
“老板,您别这么想。”凌天鼓足勇气,抵抗着上级医生的凝视还没消退的影响,硬着头皮说道,“只是一时的意外。”
“只是意外么?”秦楚喃喃问道。
简单的问题,把凌天说的哑口无言。
师徒两人沉默了很久,秦楚在沉默中伸出手,借着凌天努力坐起来。
凌天连忙扶着自家老板缓缓坐在床头。
秦楚脸色灰呛呛的,看着像是死人一样,不像是今天早晨和滕老板一起走进来的时候那般容光焕发。
一场变故,让自家老板直接老了20岁。
看着心生不忍,凌天鼻子一酸。
可是没等他哭出来,秦楚却老泪纵横。
“凌天啊,不应该,不应该啊!我求才心切,一片诚心天日可见,那个狼崽子竟然反咬了我一口。”
“老板,没事没事。”凌天说着毫无营养的劝慰的话。
虽然知道这些话没有丝毫力量,可是凌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自家老板。
“我也知道十五分钟一台手术……不对,刚开始的时候我也管一管,但外面那么多患者等着手术,我不忍心啊。做的快点,大家都能得到治疗,这也是一种折中的办法。”
秦楚忽然不再提那个“狼崽子”,而是换了一种语气,喃喃说道。
他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和谁解释,内疚中带着不甘,情绪复杂。
“老板,您说得对。”凌天道,“咱这面的患者实在太多,能做手术的医生太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要是有大把时间,谁不想手术做的仔细一点。”
师徒两人有着多年积累下来的默契,秦楚刚想要顺着凌天的话说下去,努力找借口安抚自己的愧疚。
可是秦楚的心情刚刚放松了点,觉得自己做得对,然而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又涌上心头。
管床医生的安慰,
手术台上看见管子搭在肝动脉根本不往里走的莫名愤怒,
术后剧烈恶心呕吐、地狱般的感受,
没有症状时的侥幸,
复查发现满肝都是的绝望,
一天天走向死亡的木然,
无数情绪涌上心头,潮水一般,无情拍打着秦楚的心。
刚刚的安慰在这些经历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是那么的虚无缥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秦楚怔住。
他不知道一瞬间仿佛过了很久的“经历”从何而来,一做一受两种人生经历已经把他的思维撕裂。
沉默,无尽的沉默,秦楚内心之中两种念头在战斗,刀光剑影。
见自家老板脸色忽明忽暗,凌天知道有些心结只能自己走出来,他适时保持沉默。
这是师徒两人的默契。
不知过了多久,秦楚长叹一声。
“还是错了。”秦楚任由老泪在脸上流淌,滴滴答答的落在衣服上,心里莫名的感觉却没有因为哭泣而稍澹哪怕一点。
凌天沉默,他感觉可能有事情要发生。
“我就不应该多事,当他妈什么伯乐。”秦楚脸上满是戾气,“一个少年天才被我看中,还邀请了滕院士来参加学术会,现在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