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越往北气候越舒适?”
陆微芒在汉中时,穿纱衣,越往北反倒穿上了单衣。
霍京一笑,“你看见当地人就明白了,他们一年四季会将皮毛绑在腰上。”
小夏跟黑甲卫留在附近的小城,陆微芒和霍京两人出门骑马畅行。
陆微芒不止一次的羡慕霍京手下的黑甲卫,这是他父母就给他最宝贵的东西了,忠诚,有能力,是多少勋贵人家可望而不可即的家臣家将。
在广袤的看不见人烟的草原,两人时而兴起快马加鞭,时而兴尽又漫无目的的游荡。
从清晨出来看日出,到此时千里之外,太阳即将落山,红通通的橘红色太阳一步一步的落到地平线之下,仿佛很慢,又一眨眼就掉了下去,失去了踪影,时间在两人身边溜走,陆微芒靠在霍京肩膀上,却没有往日的焦虑,只觉得美好。
“真舒服,感觉就这样坐到天荒地老我也可以。”
陆微芒感叹。
霍京的胳膊揽着陆微芒,将坐在地上小小一团的女孩儿圈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道,“那就坐到天荒地老!”
陆微芒轻笑,“哪里能这样,还要回城,天黑小霍就认人了,小夏收拾不了他。”
“那我们就回去。”
霍京说到。
说着回去,两个人谁都没有动。
“以前我如果坐一天,心里会觉得堵得慌,因为觉得自己浪费了一天时间。我有时候会给自己一个星期一天的假期,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躺着。后来每次躺半天,不超过两个时辰,心中就会觉得不舒服。会想着我这一天可以看几页书,或者去练几个套招。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我总觉得我平日里多做些,遇事就能更从容些。于是我就拧巴起来,又想休息,又想起来做事,每次休息后心里沉甸甸的觉得不应该,会觉得后悔。每次明明是休息的时间又看书练拳又觉得心有不甘,觉得人生太苦,没有个头儿。”
太阳已经消失在地平面,夏日的光线不甘心的慢慢褪去,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陆微芒的声音在这空旷无人的野外随着日暮降临也越发幽远起来。
“但是现在我好像好了一些,跟你出来玩儿了一整天,明知道小霍可能在屋里开始哭闹了,却又觉得有你在也没事儿,就让他哭一会儿又怎么了。”
霍京揽住陆微芒。
“我是不是病了。”
陆微芒抬头看向霍京,霍京揽住陆微芒,“你不是病了,是开始依靠我了,这样真好,两口子不就是应该相互依靠吗?”
听霍京的身音语气说“两口子”这个字让陆微芒觉的好笑,她偷偷的勾起嘴角,却忍不住笑出声,在霍京疑惑的眼神中越发笑的不能自抑。
“怎么了?”
霍京拿开陆微芒捂住眼睛的手,想看看她此时的表情。
陆微芒不想让他看见,索性就着坐在地上的身子趴到地上,将头埋在双臂圈起来的小空间继续不能自抑的笑。而且声音也从一开始的闷笑到后来的大笑出声。
陆微芒觉得自己从辈子十岁以后,知道富贵差距,眉眼高低后,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笑的肆意过。
霍京坐在陆微芒身边,看着她趴在地上埋头笑的越发肆意畅快,声音也越发张狂起来,不知怎么,从一开始的好奇,担忧,到现在也跟着她笑起来。
听到霍京笑起来的声音,陆微芒愣了一下,她疑惑,这是霍京的笑声吗?他向来很少笑出声,高兴也只是弯着嘴角。
霍京的笑声越发收不住,咳嗽一声,似乎不习惯这样敞着嗓子笑,却还是越发的抑制不住笑声,从扶着嘴巴的手缝中笑出声音来。
霍京的笑声让陆微芒畅快不能自抑的心情添了更多的甜蜜和自在,于是更加收不住喉咙的震颤,笑的越发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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