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兄,咱们恐怕不能再等了。”
深夜,汉中一座精致的院落中,有人在窃窃低语。
明明是自己的院落,却不敢高声说话,似乎怕打扰头顶仙神。
“左兄,咱们不是说好要谋定而后动吗?那陆成阳眼下将整个汉中看的紧,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等开关口之时,陆成阳万千头绪,忙不过来,咱们再出手。咱们这几日跟陆长风喝酒,也没有在陆成阳处显露意向,一切顺利进行,怎么今日你如此急躁?”
柴驸马口中的左兄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风度,眼睛都冒出了光,看起来十分急躁不安。
听见柴驸马问话,左某叹气道,“本以为陛下明旨后,汉中开春就会开关口,所以咱们才来的如此之早,谁知现在春末了,那陆成阳还是按兵不动。柴兄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柴驸马摇头,“这陆成阳虽然年纪小但是心思深沉,他压着不肯开关,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兴许是春日田地耕种离不开人?不是都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兴许陆成阳是怕开关口以后达不到陛下和朝廷的预期,遭受冷遇,所以才让百姓把地种好了再开关口?”
柴驸马如此猜测,还点了点头,“应该就是如此了,汉中毕竟是朝廷官方的第一个关口,若是开关之后无人过来,那不但朝廷丢脸,他陆成阳以后的前程也要断送在汉中了。”
说到这里,柴驸马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陆成阳的想法,便忍不住抱怨,“我就说汉中苦寒,不想过来,但是父亲和公主非逼着我过来,说什么汉中做好了,虽然是一城之主,以后也是封疆大吏。他们是没来过边关不知道这里的苦寒,这里离京都的繁华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便是在京都当个校尉,也好过这汉中的主官千百倍!”
听着柴驸马的抱怨,他面前的左某人后槽牙险些咬碎,面前之人之所以成为驸马,不过是家世过人,又长了一副好皮相,实则就是个金玉其外的草包!
他也不想想,这关口是谁主张的,虽然朝中都知道是霍京上书陛下,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陆微芒选中关口。
想想牛国公大公子在邛崃的呼风唤雨,不但牛国公家挣得盆满钵满,京都其他贵族去邛崃行商,都要给牛家老大三分薄面。
再看眼下的汉中,那就是另一个年轻人出头的必争之地啊!
这里气候苦寒,不适宜朝中那些积年老臣过来,这才轮到年轻人出头,这么难得的机会,公主和柴大人费力争取,就这样这个柴驸马还不嫌这里不好。
左某人尽力压下心中喷薄而出的不满,耐心道:“柴兄没有去过邛崃,那里天堑之地,如今繁华的让多少富商巨贾流连忘返,如今汉中不过暂时苦寒,要不了年,也是另一个天府之国,洞天福地,而且说句实话,这里天高皇帝远,多少人想来都被拦着不能过来,眼下您是这汉中勋贵子弟头一份儿,您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啊!”
左某人苦口婆心。多少勋贵子弟望风而动想来汉中,都被京都中各个势力出于各种目的拦在京都。柴驸马论身份地位,甚至官身,都是汉中令接替的不二人选,若不是指望这个,他左某人也不用奉承着这个草包。
也许是邛崃的繁华勾动了柴驸马的心,又也许是牛家大公子的煊赫权势让人羡慕,柴驸马终于不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坐直身子,正色到,“刚才左兄说不能再等了,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柴驸马当然知道眼前的左某人有要事要说,所以才会神神秘秘的半夜来找自己。刚才不过是他的推脱之言,他本来在京都待的好好的,却被父亲和公主一起逼到汉中这个鸟不拉屎的边关,连喝花酒的地方都没有,本来想磨洋工,等汉中开关口,尘埃落定之后就回京都,继续自己富贵迷人眼的肆意日子,但是眼前之人说起的牛家大公子打动了柴驸马,若是可以像牛家老大一样,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