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人中,脾气最急的那个受不得激,当下便冲陆微芒竖眼睛。
“旁人说你是“小财神”,你还真端起财神的架子了?我看你是徒有虚名罢了!”
第二人开口。
“哎,也不能这么说。陆小姐毕竟年纪小,运气好挣了些钱,辅助霍侯开通了邛崃商路, 便被有些人架起来,成了“小财神”。咱们还是别指望别人太深,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老阴阳人了。
这三人合作无间,你一句我一句,只让陆微芒觉得好笑。
当年她十岁之前,也是有这样一班同进退的小姐妹。那会儿谁手里有了一毛钱, 买包辣条, 都要姐妹一起吃。
不过是后来,姐妹各有前程,她们嫁人生子之后,时间都属于孩子,跟陆微芒的交往才渐渐变少。但是她们的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淡去,那是一种可以什么都不用计较的感情,即使多年不见,再见还是亲。
见陆微芒这边淡笑不语,并没有被三人言语所激,几人话语逐渐失控。
“就是,当初不过是好运气,才挣了些钱,还不是靠秦宣还有霍京?一个小女娘, 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霍京和秦宣,都是咱们勋贵家的,跟你这个乡野丫头可不是一路人。在明筠姐姐回来之前,你如果识趣的话,就主动跟霍京退亲,将你窃取的东西还回来!”
三人说的越发上头,陆微芒听了,只摇头,淡淡的说到,
“当年我在乡野,带两个弟弟挣扎求存时,没有想过靠任何人,进京和父亲团聚,也没有一味的依靠他,甚至府中的花销都是靠我去挣的。
但是我并没有以此为傲,自矜什么,我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
就像我和秦宣做生意,连陛下都认可我聚财的能力,却有人酸我倚靠秦家权势。
就像在国子监,我第一年日日熬到子时,身为女子,又没有根底,被人有意无意的无视和排挤, 无人看见, 但是四年后,我凭能力进马球队,却有人酸我身为女子,就该去相夫教子,而我却不知廉耻跟男子打成一片。
后来我跟秦侯去开邛崃关口,没有人知道这关口是我的提议,也没人觉得我千辛万苦跋山涉水走蜀道有多难,反而酸我可以一入朝就跟霍侯办公,更是趁机狐魅,侥天之幸,得了霍侯这个金龟婿。
你们可知道?即便是现在,蜀道几乎被商贾们踏平,却还是每年有人在半途发生意外死掉,或跌落悬崖,或高温中暑,或忍受不了密林中的瘴气,或是在水路触礁被淹死?
你们可知道,国子监每年有多少学生因为成绩达不到,不允许毕业,只能在国子监蹉跎到而立之年?
你们又哪里知道,立朝之初,连年战乱,死去了多少人?有的人身处壮年,或是全家卖身为奴,或是眼睁睁看一家老小饿死,更别提几个小孩子在乱世求存了。
不,你们不会知道每件事做起来有多难,你们只会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小心谨慎些罢了?
那这样的,我陆微芒不才,有百万身家,我将我全部身家拿出来,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能去一趟邛崃,我不管你是单枪匹马,还是拿下人护卫的人命去填,只要能去邛崃打个来回。我陆微芒,就将全部身价相赠。君子一诺,绝不食言!谁要去吗?”
陆微芒话音一落,场中一静。
不管是二公主,还是面前的三人,还有周围关注这边的人。
好半天,那三人中,才有人吭声,不自在的说到,“谁说什么了,你就这般长篇大论的表彰自己。”
陆微芒摇头,“我并没有表彰自己,只是想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因为你们说,虽然身为女子,也想像男子一般做一番事业出来,所以,我才多说这些,否则,我才懒得跟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