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武将打文官的闹剧在陛下的呵斥之下落幕,当然,是在那文官挨了好几下之后。
“陛下,童大人所说,虽然有些刻薄,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陆大人小时候身世可怜,但是也不是她欺瞒陛下的理由。”
这时, 有一人出列,替那文官说他没说完的话。
这人级别高一点,陆微芒觉得眼熟,好像是吏部的右侍郎姚大人。
此时的姚大人一脸正色仿佛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他位在吏部,说陆微芒官位是否根红苗正,身份正当。
也因此, 让人一时分不清他是职责所在, 出面说陆微芒之事,还是他本就跟刚才那人是同谋,不过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罢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
“陛下,诸位大人好像对律法并不是很清楚。现行的律法,是在大乾三年那年重新修订的。而微臣杀死那两人,恰好在大乾三年之前,那时候,天下刚刚平定,各地官府管辖不力,因此, 常有贩卖人口的人将目光盯上战乱后残存的孤弱幼小。得陛下体察民情, 特意给地方官府特权,用以处置人贩,稳定大局。那年,在丰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丰县新任县太爷颁布了政令,谁擒拿错杀人贩,只要能确认那人人贩的身份,非但无过,反倒有功。”
这件事,也是霍京后来帮陆微芒查访出来,并告知的陆微芒,这才让陆微芒过了几年安心日子。不然,这件事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会有人以此向她发难,就像今天这样。
毕竟,当年的陆微芒只顾着低头扛大包挣钱糊口,哪里顾得上官府的政令?
“你胡编乱造!你如何证明当时官府有这项政令?还有,你如何证明这两个被你杀死的人,是人贩?”
这是刚才那个首告陆微芒的童大人失态的嚎叫,却无人理会。
这件事,众人都明白,陆微芒在承明殿中, 敢堂堂正正的说出来, 自然是有所准备, 证据齐全。
但是那童大人却不甘心。
他身为御史, 告赢了一个天子宠臣,对于他的威望和未来,有无限的好处,所以,才冒着风险和被朝中众人鄙夷的目光,将这件事在朝堂之上,当众抖出来。
现在,陆微芒那里转危为安,那他以后,不仅仅升官发财名望地位不要想了,能在众臣的鄙夷之下,保住现在的官位都不容易。
看着朝中其他人戏谑的目光,这位童大人目光愤而发红,“姚大人…”
“童大人,稍安勿躁,一切陛下自有决断。童大人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朝廷,相信朝中之人虽然一时误会童大人,但是最后,会体谅童大人的用心。”
一番话说的正大光明,却让在场众人心中了然,“某人的同谋甚至走狗!”
童大人被姚大人的话安抚下来,情绪不再激烈,接受了落败的现实。
“陛下,陆大人所说,确有其事。当年那县令,好像还是谁家子弟来着?陛下,这不难查证,只要到吏部找出丰县县令的任命记录,就能验证陆微芒所言。”
虽然还需要验证,但是显然在场之人都知道,根本无需验证,这就是铁案,肯定可以查到有这条政令,也肯定可以查到那两人贩卖人口的证据。
陆微芒的危机解除,背后之人棋差一招,就在众臣默认,早朝到此为止时,刚才在武将前排,一直面无表情,默不作声的霍京出列。
“陛下,臣有事要奏。”
在场众臣,只觉得今天的早朝真是高潮迭起,刚刚陛下宠臣陆微芒度过危机,这边她未婚夫就报仇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暗爽,暗戳戳期待呢!
只听前排霍京清冷有力的声音响起,“臣要参安国公二子,结党弄权,勾连地方。”
好了,靴子落地了。
虽然安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