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家,众女娘闹的如此难看,家中长辈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安家二小姐说话太狠太快,不留余地,将安家众人将军在原地罢了。
方才无人出面,是想着小女娘们能劝下陆微芒,这样, 这件事说起来,不过就是小女娘们的口角,大事化小,不值一提。
但是陆微芒坚持将事情闹大,那安家长辈再不出面,就稳定不了局面了。
温暖的花厅之中, 无人出声, 众人或明或暗的将目光落在陆微芒和三夫人身上,眼神明灭, 各有思量。
二小姐的哭声还在继续,三夫人安抚的拍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娘,轻轻安抚,“这是怎么了?小女娘们拌拌嘴,吵吵架,都是平常,你怎么还哭了?你这一哭,不是让跟你吵嘴的小女娘下不来台了吗?好了,别哭了,婶娘来了,你有委屈跟婶娘说, 婶娘给你做主,让她给你道歉,好不好。”
一番温柔抚慰,让安家二小姐哭声渐歇, 见二小姐情绪缓和了不少, 三夫人又看向自家女儿, 开口训斥, “兰芝,你是做妹妹的,怎么不劝着些你二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二姐是个心直口快的真性情,往日里,谁若是受了委屈跟她说,她都要替别人打抱不平。今日又是为何呀?”
三夫人首先安抚二小姐,再斥责自己的女儿,然后,看向厅中众人,“哎呦,今日本来是小女的及笄之礼,请大家过来也是为了一起热闹一下。谁知道,好心办了坏事,让诸位小姐闹心,玉芝一向心眼儿直,不太会说话的,若有得罪的地方,我这个做长辈的,替她向你们赔不是!”
三夫人这话说出来, 在场众女纷纷半蹲行礼谦让,三夫人也回了半礼。
紧接着,就是追根究底了,“兰芝,今日大家来到咱们国公府,都是为你祝贺。你作为主人,就得招待好大家。现在,在你的笄礼上,慢待了大家,就由你,向大家伙儿赔罪。”
三夫人一进屋中,先是春风化雨的温柔安抚,再是严厉的指责自己女儿行事不周,三小姐兰芝此时眼圈儿通红,眼中含泪,面上带着一丝委屈,却还是给在场众女行礼赔罪。
“快别如此了,跟你又没有关系。”
“兰芝,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却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三夫人,您真是错怪兰芝小姐了。”
那三夫人脸上的严厉,被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解一番,总算是冰雪消融,无影无踪了,“嗨,兰芝素日里,就是笨嘴拙舌的不会说话。有你们这些小姐妹替她张目,也是她的福气了。咱们女子本就比不得男子,也就在家这段时间,能松快些年月,一旦及笄成亲之后,就得相夫教子,操持家务。眼下你们觉得不过如此,等多少年之后,再回想起来,就知道姐妹情谊的难得。”
三夫人似乎心有所感,跟在场众多贵女如此说到,甚至还拿手帕擦了擦眼角,仿佛想到了自己多年不见的小姐妹。
有的人天生会交际,几句话下来,就掌握了主动权,甚至可以引导众人的情绪。
在场的贵女们也不再如刚才那般心思各异,而是看了看身边的小姐妹,互相拉着手,不再说话。
气氛突然变得温情伤感起来,让陆微芒这个局外人越发显得格格不入。
此时,三夫人突然轻轻推开身边倚靠着自己的二小姐,走到了孤零零站在窗前的陆微芒身边,“陆小姐,刚才我在门外,也听了一鳞半爪你们的争执。刚才我那一番话,也不是故意做戏给陆小姐看,而是真心实意的不希望你们闹的别扭太深。”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小时候我阿姐抢了我一颗糖,我气的三个月没有理她。但是现在呢?我却只能想到阿姐对我的好,恨不得姐妹能多坐一起说说话,可是却没有机会了。”
“陆小姐从小一个人,没有姐妹,可能理解不了这种感觉。我作为过来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