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出现了短暂的冷场,仿佛时间都停顿了一瞬。
吴陌找不着说辞,急怒攻心之下,满腔的郁闷都化为瀑布汗,周身竟然腾起了肉眼可见的淼淼热汽,似是仙气氤氲,萦绕于身,经久不散。
司文君闪着明亮的眸子,眼波流转,宛若千斛玉珠齐聚,映着脉脉的光彩。
她没有马上接茬,盖因她的思绪,已飘到了初见吴陌的那个晚上、那块大石、那场山洪那个小子也如今天一般,侃侃而谈,竟尔还说的奇准无比。
“他总是能找到最关键的突破口,这就是灵魂生物的本能吗?”
别看吴陌现在卡了壳,司文君却有着一个极其强烈的预感,
“从今往后,库鲁的行事必定会收敛很多。”
要想完全做到这种思维上的转换,从熊变成人,需要一个不短的时间,甚至可能会贯穿库鲁的整个一生,并不能奢望立竿见影的效果。
路漫漫其修远兮。
但是今天这番话,大约算是给库鲁修而为人的征途,夯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聂云霏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跃跃欲试,那张精俏的小脸上透着亢奋的粉红。
还有什么成就感,能比得上调教一个神奇的灵魂生物呢?
她原先秘不示人的自卑,在缴纳了投名状之后,烟消云散,已经被帝国顶级小太妹的光环击得无影无踪。
古华帝国将近两千年的历史上,在初进大学的时候,就能拥有一头灵宠的,超不过一百个人。
在他们自己的那个时代里,无一不是顶儿尖儿的佼佼者。
聂云霏再是孤陋寡闻,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憧憬:末名湖畔、长发昭昭、素裙飘飘、身后跟着一头雪白的独角灵兽
这其实也是每一个女孩梦寐以求的场面。
至于灵宠是一头灵魂生物?
开什么玩笑,连灵魂生物这个名词,聂云霏都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她的确没有想到,这个梦想会有成真的这一天。
唯一的区别,就只不过颜色不是雪白的而已。
甚么名义上的主家,那也是个主家好不好!
至少算得是圈子里的核心成员。
你方唱罢,该轮到我闪亮登场了!
聂云霏请了清嗓子,唠嗑似的问道,
“库鲁啊,在你们的族群之中,也是有一些规矩的吧?”
“当然有,我一定是最先吃”
吴陌正在气头上,听得这耳熟能详的夸口,一个爆栗就敲在了库鲁的脑门上,
“吃吃吃,你先吃个屁。”
并没有聂云霏担心中的发飙,库鲁只是委屈地缩了缩脑袋。
自打被吴陌挂在洞内石笋上之后,它一向乖巧得很,知道老大正值真正不爽之时,可不能去逆触这个霉头。
聂云霏不禁憧憬道,
“果然是拳头大的有理,啥时候自己也能说打便打,说骂就骂呢?”
可叹天长地久有时尽、可知此念遥遥无绝期。
她瞟了一眼吴陌,暗暗发起了狠,
“老娘当不了你的主人,那就当你的主母!”
又不着痕迹地瞄了瞄司文君,心里不免有些哀叹,
“麻蛋,或许只能是个二女乃管呢,只要吴陌点头,哪怕是忝陪末座,小女子也心甘情愿。”
人类的史书里,就算是灵元时代,甘愿做小的这种事儿,无论男女,也常常有。
“当然,大略总是需要自己立下些许功劳或者苦劳罢。”
不得不说,聂云霏的这种认知,绝对是政治正确的大方向。
她感概了一番,好容易收起了心猿意马,继续着未竟的调教大业,
“那你说说,要是出现了一只不守规矩的熊,是你们每个熊都能惩罚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