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话语，听的孟烟耳垂微红。

季琛放大的冷峻容颜在黑夜里格外逼人，尤其是那双黑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瞳仁幽幽倒映着台灯的暖光，像是两盏鬼火在跳跃。

又是一阵风刮进，吹倒了窗台上用作装饰的娃娃。

“啪嗒——”

物体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尤为明显。

孟烟被吓了一瞬，下意识的往季琛身边靠了靠，等头顶上方传来闷闷的笑意，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季琛刚刚说过的话，一下推开了他，“季总，请自重！”

“若我非不呢？”

季琛揽上了孟烟的腰身，暧昧的摩挲。

熟悉的冷冽松香味扑鼻而来，霸道的气息传进鼻腔，略夺着孟烟的气息。

她下意识将双手叠放在二人之间，小脸微红，“门……没关。”

许如杉还在对面睡着呢！

眼前漆黑的瞳仁闪了闪，孟烟看到季琛嘴角微微勾起，明显是在笑，她一愣，而后恼羞成怒的推开了他。

敢情是逗她玩呢！

季琛长臂一伸略过孟烟关掉台灯，“睡吧。”

话音将落，孟烟就被卷进熟悉而温暖的怀抱，秋夜的寒凉彻底被隔绝在外，她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再睁眼时，季琛已不在身边。

许如杉在门外看着她，笑的意味深长，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孟烟还是解读出一种“看吧，我就知道你们会滚到一张床上”的意思，神色不免变得尴尬。

“阿琛有会议，一大早就离开了。”许如杉解释道，“我做好早饭了，烟烟你吃完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你再去上班吧。”

不知道是不是孟烟的错觉，她总觉得许如杉离开时的脚步分外轻盈开心。

她昨晚没睡足，眼下还有点发昏，按着太阳穴清晰间她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本棕红色的相册。

鬼使神差般的，她拿了过来，翻开。

果然是婚纱照。

孟烟也第一次知道季琛居然和他的父亲几乎不像，无论是眉眼还是轮廓都与他的母亲许如眉更像一些，照片一张张翻过，孟烟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又重新往回翻看了一下。

“果然……”她轻声自语道。

一开始的照片处处洋溢着幸福的粉红泡泡，可往后开始就成了许如眉的单人照，从那之后她的脸上就再无笑意，哪怕是怀孕在孕中被偷拍，她的神情都是落寞寂寥。

往后看十几页，直到许如眉的怀里多了个小小婴儿，她才重新恢复了点笑意。

孟烟翻到最后一页，是季琛的周岁照，他穿着那个年代流行的小皇帝装坐在仿真的龙椅上笑的眉眼舒展，是孟烟从未见过的天真无邪。

这是最后一张照片，再往后就没了。

孟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听到许如杉在招呼她吃饭，正准备合上照片就发现相册地步还写了一行小字——

“天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孟烟的脑海里“轰”的一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片段在脑海里串联成线。

“烟烟，快来吃饭了！”许如杉再次唤着。

孟烟匆匆将相册放回原处，简单洗漱后去了餐桌，许如杉正在准备包扎伤口的东西，眉眼低垂，心情看起来不错。

“烟烟，你吃完我送你去公司吧，附近不好打车……正好我今天上夜班，时间很充裕。”

孟烟低低的应了一声，低头喝粥。

心里想的却是和季郁晨恋爱的前三年里，他只字未提过还有这位小叔，好像直到季琛成为季氏的接班人，他才愤懑的提了一嘴，“私生子也配掌权季氏？”

私生子？

季琛若是私生子，季琛与季诚的父亲又怎么可能会和许如眉拍婚纱照？

“烟烟，快吃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