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街上,任冰绡问去哪里。
柳寒兮答:“花钱,侯爷给的银子都还没有花呢!”
任冰绡就苦笑,敢情您想三天就把五千两花完啊!
“不花白不花,钱都到手里,我还能还给他不成!”柳寒兮边走边看。
两人在前面走,后面是华青空,不远不近地跟着。
“小姐,瑨王爷还跟着呢!”任冰绡隐卫出身,武功也相当好,所以一早就察觉到了。
柳寒兮点点头,她的左手掌垂下一缕金线,在冬日阳光下闪着耀目的光,任冰绡再向后看去,华青空便隐了起来。
任冰绡想,应该是他担心柳寒兮这大白天的在街面上放出兽来吧。
一连几天,柳寒兮都是这样上午在街上逛,下午去“波心荡月”,查看各方进展,她希望可以尽快开业。
白天华青空隐着陪伴她,晚上住到了她隔壁房间。
本来柳寒兮还想换客栈,但是没想到自从华青空来了以后,一直在身后的那双眼睛竟然再也没有出现。所以,她也就没有想再搬,安安心心再住几日,等“波心荡月”整好了就搬过去住。
她虽看起来闲得不得了,但大多事情都是晚饭后到这客栈里完成的,一忙就到深夜。任冰绡也一直伴在身侧,因为她的主人还要几日才能从王宫里出来。她看柳寒兮一直写写画画,自己虽不懂,却莫名觉得她在桌前忙碌的样子,像极了宇文星沉。
以前,她也是这样在桌对面,或者更远一些的地方陪伴着他。宇文星沉与她相伴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与他夫人相伴的时间。
几天相处下来,任冰绡还和华青空产生了一定的默契。
之前,华青空一敲门,得到就是柳寒兮一句“滚”或者其他什么难听的话。但她听得到门外的人声,所以当华青空走到门外时,不必敲门,她便去开。一看柳寒兮没有反应,也算是首肯了。
接进来的,有时是热茶,有时是暖壶,有时是热的吃食。总之,越晚,他送得越勤快,直到柳寒兮睡下。
有时,任冰绡想帮她的暖壶里换些热水,想她抱了几个时辰了,怕是会凉,没想到柳寒兮说“不用,有人法力多到没处使”,边说还边将壶给她试。她这才知道,华青空给暖壶下了法力,时时都是暖的。
她替柳寒兮铺床,一摸就惊呼一声,忙掀开被子,没有发现异常,又去掀开褥子,拿手按到床板上去,却又看不出任何异常。又是柳寒兮告诉她同样的话:“有人法力多到没处使。”
“我觉得得吧,瑨王爷,对您真挺好的。”不多言语的她,由衷地说了一句心里话。
柳寒兮抱着暖壶没有答她。
七天后,宇文星沉才回了寒山侯府。是王上亲口留的,他不能推辞,但他知道从宫里回来后,便有更多的人如坐针毡了。
他回来的第一件就是召了任冰绡回来问情况,七天啊,他过得是如何地提心吊胆,生怕这位把颂城给搅个底朝天,好在是一直未听到有什么事发生。
任冰绡先只说了一句:“她说,银子花完了,还要。”
宇文星沉七天没有笑了,一回来就笑得肚子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