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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句话,就可以剥夺沈轩今年参加县试的资格。
平淡的话里透出严厉的惩罚。
学子十年寒窗,而县试乡试却不过是一年一次,错过明天的考试,怕是就要错过一整年。
而来年的事,唯有天知道尤氏还会不会参与其中。
从尤氏的话里,吴忠听出来了,只要有她在云弈县一天,怕是沈轩就无法参加县试。
中不了秀才,那么过去十年苦读也便付之流水。
还有比这更重的惩罚吗?
“一个书生,不懂礼数,他中了秀才,再中举人,然后参加京试,最后官居高位,你觉得这样人能为子民谋取幸福吗?”
尤氏依旧平静,没有动怒,没有发火,只凭几句话就把沈轩逼进了死角。
心机是有的。
“不过”
尤氏平静的神色里透出微笑,给人一种慈祥的错觉,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沈轩身上。
“不过,沈公子也是年轻人,自然气盛。”
“吴知县,我们也都曾年轻过,也曾不知天高地厚,对不对?”
吴忠陪着笑脸,说道:“夫人言之有理!沈轩,还是快谢谢夫人。”
沈轩当然明白尤氏在前面铺垫了一大堆,软中带硬威胁自己,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向他儿子低头认错。
“有什么可谢的。”沈轩方寸不乱,他说道:“我参加县试是因为我十年寒窗苦读,想寻个为国效力的机会,而夫人却阻止我参加考试,这难道不是阻碍进贤之路吗?”
沈轩眼光如刀盯着尤氏,又说道:“我倒是想问问夫人,如果有势之人都如同你这样,动不动就拿大帽子来压人,那么我们这些学子岂不心寒齿冷?”
“这”尤氏一时语塞。
她本以为自己出马,三言两语就能让沈轩丢盔弃甲,却是没有想到,沈轩的逻辑如此分明。
从沈轩的言谈举止之中,尤氏看出来他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成熟。
相比之下,尤氏觉得自己的儿子与沈轩差得太多。
别说是她儿子陆鹤鸣,就是她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沈轩。
沈轩软硬不吃。
这让尤氏骑虎难下,不由得火气上头,恼羞成怒。
“好一个心寒齿冷。”
尤氏咬牙,再也端不住架子,抬手指向沈轩说道:“你这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明天的考试我让你断然不能参加,让你十年苦读白费。”
双方僵持不下。
这时,一个清丽的声音自门口处传来。
“是谁不让沈公子参加考试?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