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错,叔叔就是在跟晨晨玩游戏。”
他要将这小不点丢到山旮沓里去,让这小东西成为野种、小叫花子,让这小崽子像他当年那样靠捡拾垃圾为生。
他要让陆佩兰、纪之恒余生都活在痛苦当中。
这是他们欠他的!
既然这小子认出他了,那就没有必要继续戴面具了。
反正他很快就会被送走。
秦宴摘下脸上的银面具,转过身对着晨晨露出阴恻恻的笑。呵,这小家伙跟他一样都是私生子,就该承受跟他一模一样的命运。
晨晨却好像一点也不怕的样子。
他歪了歪小脑袋,好奇地问道:“叔叔,你要跟晨晨玩什么游戏呀?可不可以快一点,晨晨还要去找岁岁妹妹呢。”
淦!
每当他露出这种阴笑的时候,就没有人不怕的。
这小子胆子够肥的。
秦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晨晨,叔叔要将你丢到大山里,你再也见不到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岁岁妹妹了。”
听到这话,晨晨终于吧嗒吧嗒地掉起了眼泪。
“晨晨不想跟爸爸妈妈和岁岁妹妹分开,叔叔,这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小东西。”秦宴轻蔑地笑了笑。
看着晨晨在眼前擦眼泪,他想要品尝大仇得报的果实,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畅快。
随着时间的流逝,秦宴脸上的冷笑在慢慢消失。
他想起了曾经年幼的自己。
三岁时,他被驱逐到b市,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跟爸爸见面,同样哭得不能自已。
到底还是小孩子,晨晨一抽一抽地哭着:“叔叔,你让晨晨走吧。晨晨好害怕。”
“叔叔。”
秦宴又想起了十岁那年的事。
他、母亲以及薇薇被一群人渣绑架,他们当着他的面将他的母亲……
要不是薇薇及时逃出去叫人来救他,怕是……
那时候的他可真没出息,居然哭着哀求那些人渣放过他的母亲。可他的哭声只会让他们更兴奋,他的母亲……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知道弱者只会被践踏。
他要变得比所有人都狠,这才不会被欺负!
是这世界先对不起他的!
晨晨掉着眼泪,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叔叔”,秦宴居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害怕。
那个时候的他,多么渴望那些人能收手啊。
不知过了多久,秦宴抬起手搭在晨晨的小肩膀上,久久地凝视着小家伙稚嫩的脸庞。
这小家伙跟他是有几分相似的。
都说晨晨是纪之恒的缩小版,实际上作为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秦宴跟纪之恒的样貌当然是像的。
他真的要让这小东西重新走一遍那样的人生吗?
再制造一个魔鬼出来?
他对这小东西心生怜悯,可又有谁能可怜可怜他呢?在这世界上,没有人在乎他,没有人关心他。明明他什么错也没有啊。
想着那些心酸的往事,一滴泪竟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不等秦宴抬手,一只小手手抢先擦了擦。
秦宴愕然。
那小家伙嗓音稚嫩,还带着哭腔:“叔叔,你也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