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为避免陆时深怪病发作后伤害自己或旁人,家庭医生们将他手脚绑好固定起来。
房间内气氛诡异得可怕,隐隐有许清眠的叹息和抽泣声传来。
陆时深躺在床上,安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剧痛。
林灼灼无措地陪陆爸爸陆妈妈站在一旁,茫然地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铲屎官。
对他的病痛,她无能为力。
如果拥有的是治愈系天赋就好了,她的铲屎官就不用再受罪了。
改天回妖怪管理局问问。
说不定有哪位妖怪小伙伴觉醒了治愈系天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许清眠拿起手帕拭了拭泪水,对林灼灼道:“好孩子,你才出院没多久,先回房休息吧。”
陆时深和林灼灼婚后一直分房而睡,许清眠自然是知情的。没得办法,总不能按头让他们同房。
“小深这边有我和你爸守着就好了。”
林灼灼摇了摇头:“妈妈,我想陪着阿深。”
许清眠微愣,随即明白过来。
是了,自家儿媳记忆出现一些问题,可能不会记得曾被吓到过。
时深的病通常在子时发作,在结婚之前,灼灼不方便三更半夜还在他房间里待着。
婚后不久,恰逢十五月圆之夜,灼灼看见时深病发时的模样,生生吓晕过去,大病一场。
自那以后,灼灼越发避着时深。
眼瞅着快到子时了,许清眠担心会再一次吓到自家儿媳,柔声劝她离开:“灼灼,回屋吧。”
“不,妈妈。”林灼灼却很坚决。
她是一只重情重义的喵,铲屎官遭罪,肯定得陪着好生安抚才行。
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呢?
“这……”许清眠面露迟疑。
万一又把这孩子吓到怎么办?才刚刚出院,身体还虚弱着,哪里受得起折腾?
而且,要是她再避着自家儿子走,两人的婚姻该如何继续维持下去?
不等许清眠继续说些什么,陆敬松揽着她的肩。
“好了,清眠,灼灼是时深的妻子,就让她留下来陪着时深吧。”
叮——
时针指向十一。
床上的陆时深脸“唰”的失去血色,眼眸紧闭,呼吸急促,额头青筋暴起,细密汗珠遍布。
他死死咬着牙,痛呼声从唇边溢出:“啊。”
林灼灼却是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墙上的倒影。
那似乎是只面目狰狞的凶兽,正嘶吼着,挣扎着,挥舞着爪牙,试图冲破桎梏。
天呐,哪里来的影子啊?
“灼灼,你没事吧?”许清眠担忧陆时深的同时,不忘分些精力在林灼灼身上。
见她似乎又被吓到了,许清眠忙关切询问。
“妈妈。”林灼灼侧眸看了一眼许清眠。陆妈妈脸上除了焦急和担忧以外,并无半点惊惧害怕。
难道陆妈妈没看到凶兽的影子?
林灼灼又观察了房间内其他人的反应,均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原主的眼睛能看到旁人看不见的东西?
当初原主临走之际说“不要怕陆大哥”,会不会就是因为她看到了凶兽的倒影?
床上的陆时深疼得直发抖,许清眠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
她泣不成声:“老公,这平安符还是没有用。”
怎么会这样?是她的心还不够虔诚吗?
遍寻名医,求神问佛,全都失望收场。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陆敬松暗自叹气,扶着几乎快站不稳的妻子:“清眠,这平安符不行,那我们便去别家求。”
“只要还有希望,就不该放弃。”
万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