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
“陆先生,病人大脑损伤导致记忆错乱,如果再遭受刺激的话,很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听到医生的话,陆时深的心“咯噔”一声。
“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恢复?”
“我这边会开药为病人调理,您需要做的就是多陪伴鼓励您的妻子,及时给予心理疏导。”
陆时深揣着心问道:“恢复正常的希望有多大?”
“积极配合治疗的话,病人的情况会有所缓解,但能不能完全恢复还无法确定。”
无法确定?
陆时深的心脏缓缓下沉。
莫名的愧疚一点点蔓延。
她第一次提出离婚的时候,他能爽快答应就好了。她也不至于拿生命开玩笑。
陆时深攥紧了手上的离婚协议书。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被气得不轻,想着趁父母不在合她的意把离婚的事办了,现在……
陆时深机械般地转过身,再次推门进入病房。
女人正盘腿坐在病床上,低着头数着脚丫的指头,嘴里念念有词。
“一、二、三、四、五。”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她惊道:“呀,多了一根。”
见状,陆时深心口一颤,强行忍着才没让自己的手那么抖。
完了,这女人的记忆该不会倒退到小时候了吧?
想着新闻中看到的那些调皮捣蛋闹腾不已的熊孩子,陆时深面色发苦地在病床旁坐下。
心里的小人颤抖着沧桑点烟。
“老公。”察觉到陆时深的靠近,林灼灼放弃数指头,转而揪住了他的衣袖,“不要离婚好不好嘛?”
刚刚铲屎官叫医生过来问了她好多问题,可他自己都还没回答她呢。
林灼灼仰着脸看他,那双漂亮的杏眼跟水洗过似的。
陆时深似乎在里面看到了些许忐忑和不安。
像害怕被抛弃的幼崽。
“我……”
陆时深怎么也没办法将离婚协议书递给林灼灼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他的妻子,她变成这样,他作为丈夫,有责任和义务好好照顾她。
医生也说了,她不能再受到刺激。
陆时深暗自叹息:“嗯,不离婚。”
“耶~”林灼灼欢呼着扑到了陆时深的怀里,“老公,你真好,我好爱你呀。”
她成功抱到大腿了!
以后就是有铲屎官罩着的喵啦~
那些坏蛋欺负不了她的,嘿嘿。
林灼灼越想越开心,在铲屎官的胸膛上蹭了蹭:“老公。”
鼻间萦绕着浅浅淡淡的少女馨香,夹杂着些许消毒水味。陆时深身子微僵,迟疑着叫了声:“灼灼。”
“老公。”林灼灼在他的怀里仰起了脑袋,下巴搁在结实的胸膛上,眨了眨眼。
陆时深愣了下,低声道:“你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吧。”
他还是不太适应林灼灼叫他“老公”。
不知道这称呼是在哪学的,这女人之前从没叫过。
“老……”林灼灼脸上带着些疑惑。
她想问可不可以叫老公就好,张了张嘴,转而想到人类伴侣之间好像也有互相称呼对方名字的。
思及此,林灼灼乖乖应下:“好吧。”
她其实更喜欢叫他老公,但他想叫名字那就叫吧。
不过,叫“时深”一点都不特别,她得想一个专属于新任铲屎官的称呼才行。
对了!
“我叫你阿深好不好?”
不等陆时深说些什么,林灼灼轻轻歪了下头,嗓音绵软,尾音翘起:“阿深。”
陆时深俊脸微微泛红:“嗯。”
听着还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