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当朝臣们知道他们的王给墨巨子和太后身边的婢女赐婚后,顿时议论纷纷。
王赐婚不算什么稀奇事,尤其是伺候太后的这些宫女下人,无非就是个恩典。
可给了封号的就是少之又少。
王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怎么突然给了这么大的殊荣?!老秦王竟然还同意了?
下朝后,他们纷纷打听。
做官多年,一些敏锐度,他们还是有的。
如今秦国,在两个君王面前都得脸的,就是应侯范雎,还有萧家兄弟。
朝臣们就分成了两拨,纷纷送礼大厅,墨家巨子是不是要入仕,王为何这般拉拢他?
小嬴政在当天就知道了朝堂的做法,心中觉得那些朝臣可真蠢,君王的心思,岂是他们这等凡人能猜到的?
老秦王则笑呵呵的摸着胡须,坏心眼的给墨呈赐了官邸,还给阿姣郡主填了嫁妆。
嘶,这操作,更加有迷惑性了。
等到墨呈大婚后,他又和往常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朝臣们都没问出个好歹。
赵灵渠没想到给阿姣结个良人,竟然扯出这么多事。
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为何两位秦王要做这样的事?
不过,她也不郁闷,因着和墨呈聊了很多建设秦国的设备,他回去就做了样品送过来。
在两位秦王的推动下,赵灵渠的成就点提高了不少。
日子过的飞快。
很快,冬日降临,大雪纷飞。
秦国有一个大事——
安国君死了!
他在一个夜里,静悄悄的走了,没有痛苦,就像是睡过去一般。
华阳夫人在这一晚上,哭死过去好几次。
赵灵渠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正从清楼对账出来。
她看到门口的大监,以及他身侧的马车,赶紧过去,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赵灵渠看了眼马车里,心情复杂的看了眼手中的账本,抬步走了上去。
对于安国君,她没过多伤感,但里面的这两位,就不一样了……
赵灵渠走进去,小嬴政主动地上一杯茶,“你今日穿的有些少,下人们也不太注意了。”
赵灵渠挤了个安心的笑,不动声色的扫了眼闭目的老秦王,“是我疏忽了,我不想让他们近身伺候。”
她抿了口茶,外面传来大监的声音,“走。”
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赵灵渠听着小贩叫卖的声音,目光时不时扫向老秦王,最终还是没忍住,“老秦王,您这几天,没觉得身子骨那里不舒服吧?”
嬴稷缓缓睁开眼,点头,“人老了,要说不舒服,已经不舒服几个月了。”
赵灵渠心中一咯噔。
就听嬴稷继续道:“阿政是个很有天赋的君王,孤现在就盼着能多教导他,现在每一天都是赚的。”
现在他已经放手,让小嬴政自己处理政务,打脸并震慑那些盼着秦国乱,准备瓜分秦国的那些五国君王!
做梦!
嗯,嬴稷脑子思维很正常,情绪也没那里不对。
她咳了声,“安国君……”
赵灵渠的话刚说一半,就被小嬴政打断,“按照规矩来,礼官会准备下葬事宜。娘不必操心。”
赵灵渠,“……”
本来想安慰安慰这两人,怎么反过来自己被安排了?
她收好心思,“我们这是要去哪?”
小嬴政,“安国君府。”
他解释完,不想回答母亲那么多问题,觉得聒噪,直接递给她最爱吃的糕点,自己则认真的看着待处理的公文。
赵灵渠被塞了一嘴,后知后觉的发现马车里的气氛更诡异,想好的那些劝慰措辞统统随着糕点重新回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