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渠心中莫名一紧,语气如常,“奴家看秦军的马没有钉马掌,连夜想了个钉马掌的办法。”
说着,她从袖子里拿出钉马掌的办法,紧接着开口:“若是陛下觉得可行,奴家就需要和陛下要一些人才了。”
嬴稷接过赵灵渠手中的竹简,随手放在一旁,掀了掀眼皮,“钉马掌?有什么用?定了马掌的马还能上去杀敌吗?”
语气不怒自威,但是赵灵渠能听出他对这件事的不满意。
小嬴政拿着鸡蛋给曾祖父递过去,语气没什么起伏,“曾祖父,我娘这么说,肯定有她的想法。”
嬴稷接过,看着曾孙辈眼神如炬的看过来,大有为赵灵渠撑腰的意思,“那孤就给你这个面子,听你娘亲说说。”
他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反而觉得这个小孩就是他的翻版,一些话一些事和他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若是母亲宣太后还在世,一定会很喜欢小嬴政。
嬴子楚在旁边看着,整个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微微一变,心里暗恨这一对母女不知天高地厚给他惹事。
他黑着脸,身子往后挪了挪,深怕秦王的雷霆之怒连累到他。
安国君和范雎两人则脸上震惊,他们做了嬴稷这么多年的臣,自然很了解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安国君不动声色扫了眼嬴子楚,心中顿时起了其他的盘算。
赵灵渠不知道这三个人物的盘算,简单作揖,语气很轻很淡定的解释,“王,给马钉马掌,不是将整个马的脚掌盯住,指的是马蹄。马和我们一样,脚掌上有指甲,我们养马场的宫人每天定期给他们处理,如果撞上铁片,我们可以遏制马蹄指甲的生长,大大减少了人力。”
她见嬴政吃好了,顺手给他擦了擦嘴巴,接着开口,“还有我们在运输或者遇到坑洼地带,马儿也能上去,加大了骑兵选择战场的优势。”
秦朝祖先就是养马出生的,秦国嬴氏子孙,对马的喜爱和研究是天生的。
安国君插嘴问:“马蹄不会受伤吗?”
赵灵渠诧异回头看了眼,看清问话的人,摇头,“不会,马蹄的皮脂层很厚,他们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安国君点头,“父王,那这件事确实不错。”
一开始嬴稷是没什么感觉的,但是听赵灵渠说了打仗的好处,顿时有了兴趣,“行,孤看看。”
嬴稷说着,把手里的最后一口鸡蛋扔进去,打开赵灵渠送上来的竹简。
上面清楚的写了马掌的好处和做法。
嬴稷看完,拍案大笑,“不错,这个妙用如此之多,我大秦铁骑又添一助力。赵姬,孤准了,刚才你说要人才,什么人才?”
赵灵渠干笑,“奴家只有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还望王将墨家巨子和养马场的下人给奴家帮忙。”
这就是一个小事。
嬴稷让大监进来去传旨,直接给赵灵渠一个监造的职位。
赵灵渠没想到自己一下进了国家级工作单位,简单行了一礼,“多谢王,奴家告退。”
嬴稷抬手,让人把桌子扯下去,“退什么退,正好,嬴政他娘,今天我作为你长辈,问你件事。”
说着,抬手抱着小嬴政往案桌前走去。
赵灵渠受宠若惊,心中忽的生气一个不好的预感,“王请说,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嬴稷眼底划过一抹精光,沉声开口:“兄弟想彻底分家,但是有一个名存实亡的大家长在,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吃了?”
他把刻刀举起,在空气上划了划,威严的脸上难得挂着纠结。
这句话充满的含义就多了。
赵灵渠低着脑袋, 头一次听人把抢人家当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不亏是流氓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