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度陈仓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
随即,姬霓拽住她的胳膊,「快走快走,进了底舱才算安全……」
而此时赵孟启与程元凤等大臣一一话别,正轮到了林押班。
「老头子,我此去不知多久,我爹和宫中就全靠你照看了,你就辛苦点、警醒点,别让人钻了空子,还有,少喝点酒哈,等我回来全给你补上。」
林老头翻着眼,没好气道,「啰嗦,还用你教我做事!?倒是你自己,战场刀剑无眼,别轻易犯险,不然要是让你爹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别怪我在你坟头撒尿。」
「呸呸呸,你个老乌鸦……」
想到那画面,赵孟启不由打了个寒颤,糟老头子真是坏得很。
最后黄枸陪着赵菫赵葙两姐妹过来道别。
黄枸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阿郎,小人只盼您早日平安归来。」
虽然此时的黄枸特别婆妈,但赵孟启却很是耐心地听他说完,「知道了,你也不用太担心,要是听到什么不好的传闻,也别轻信,把家看好就行。」
接着赵菫一头撞进身穿铁甲的赵孟启怀里,额头磕在护心镜上发出巨响,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努力抱住哥哥的腰,哽咽着,「四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不然菫娘太想你的话会很难过的。」
「傻丫头,都起包了…」赵孟启摘下手套,轻抚着妹妹红肿的额头,「要是在府里待得闷,你就去娘亲那里住,好了,四哥会尽快回来的。」
赵葙红着的眼眶也一片湿润,上前挽住赵孟启的胳膊,「四哥,我就一个哥哥,绝对不许你给我搞丢了!」
「都出阁的人了,还糊着一脸马尿,羞不羞?」赵孟启伸出拇指,给她揩掉泪水。
随即他便发现不对,「咦,钱朵那丫头呢?」
「最近她都闷闷不乐的,昨天便说要回钱府,大约是还在生你的气吧,所以今天也没来送你。」赵葙随口解释道。
回钱府了?
那刚才钱焘怎么没提?
赵孟启有些疑惑,正想找钱焘过来问问,这时候代表吉时的鼓号却响起了,也只好作罢。
「好了,我要登船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就不再逗留,扭头走向舷梯,踏了上去,登到梯顶时,又转过身来,向送别的人群挥手。
程元凤带头揖手拜礼,「臣等,预祝殿下凯旋!」
其他臣民纷纷施礼鞠拜,数万人汇聚出澎湃的声浪,「祝殿下凯旋!」
喧天祝祷声中,赵孟启又抬头看看远处的临安城墙,心中默念,「临安,再见!」
三轮鼓号响完,神舟拔锚启航,汇入等候的船队中,然后集体向东航行。
之所以赵孟启只带一万多兵先行,主要是因为钱塘大潮即将到来,而短时间内只能凑到这么多船只。
其实这个季节盛行东南风,并不适合南下,幸好中式的硬帆不但操作相对简便,而且能适应各种风向,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能吃八面风。
即便是当头逆风,也可以通过「调戗」,走「之」字型航线,一样可以向目的地航行,只是花费的时间要多上许多。
不过由于船有大小,并且通讯技术受限,不便于指挥,也容易引起混乱碰撞,于是船队出了杭州湾之后,就分成了五个小船队分头行进。
在风向不利的情况下,经过日夜不间断航行,八天后赵孟启的分船队抵达福州。
靠岸之后,得知了最新消息,汀州和邵武军的信息已经完全中断,而建宁府府城和南剑州州城外都出现了大量匪贼
。
他们虽然没有攻打城池,却在各处村镇游荡,劫掠财物,然后将百姓裹挟到队伍中,因此匪贼的队伍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各地官府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缩在城池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