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些许钱财罢了,以咱们这些人的身份,他燕王难道还敢要咱们性命不成?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他所行所为撼动的乃是全天下豪绅大族的利益,纵使一时得势,也必定难以长久。到那时,咱们终究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连本带利夺回来!”ъìQυGΕtV.℃ǒΜ
“仓使说得没错!且让他得意一时,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徐学谦眼底尽是仇恨与疯狂。
剩下那些人也点头附和,决意一条道走到黑。
这些人之所以头铁,一是因为他们都是这次行动的骨干,投入太多,即使投降能挽回的也没多少,二是他们都各自有所依仗,自认为燕王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比如谢堂是外戚,谢家有个正牌的皇后在,足以庇佑他的安全。
徐家则是华亭大族,繁盛数百年,在地方上的影响力牢不可破,而且徐家的姻亲李曾伯坐镇着大宋西南,也是一座大靠山。
吕家倒是没有太深厚的底蕴,发迹也不过二三十年,不过随着孟珙余玠等将帅凋零,吕文德渐渐成为宋军的中流砥柱,吕家族人和亲故组成的军事集团已经显出雏形,朝廷对其既忌惮又倚赖。
其他一些,要么就是世家豪族有着强大的社会关系,要么就是家中有人在朝中身居要职,要么就是在士林中有着崇高的名望,反正都有金身护体,就算伤筋动骨了,也迟早能恢复来过。
但关键是,吕文才不能代表吕家啊。
或许吕家并不是对吕文才的行为一无所知,大概是采取了默许的态度,毕竟赢了是好事,输了嘛,大不了把吕文才丢出来做替罪羊。
因此,吕文才并没有坚持下去的底气。
“仓使,吕某有难言之隐,实在难以奉陪,还请莫怪。”
说完,吕文才不敢再看谢堂的眼睛,低着头,逃也似的跑到登记处,拿起笔就签字。
刚写一个‘口’字,毛笔就被人夺下。
吕文才惊怒抬头看去,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师夔?你,你不是在鄂州么?”
原来此人是吕文德的嫡子吕师夔,平时一直追随在吕文德身边,此时吕文德刚刚被朝廷鄂州知州,节制湘西军事,以防备大理方向的蒙古人。
吕师夔二十来岁,虽出身武将家庭,却一身儒士打扮,身型健朗,眉眼之间顾盼神飞,看着倒是颇有文武双全的样子。
“呵呵,八叔啊,小侄若是不来,恐怕吕家就要被你带进万丈深渊了!亏得父亲一向信重于你,将家中经济交予你打理,可你却不思正道,竟打着吕家的旗号胆大妄为,假公济私兼并田产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公然与燕王殿下做对,企图阻挠朝廷施政,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胆子!”
吕师夔一脸正气,义愤填膺的怒斥着自己的从叔,随后才整理衣冠转身向燕王大礼参拜。
“微臣保义郎吕师夔,拜见燕王殿下,谨代家父向殿下恭请德安。”
赵孟启看着眼前人,心中有些腻歪,这家伙也不是个好人,投降元朝后,竟然将大宋宗女献给伯颜。
只是此时对待吕家得慎重,因此并没有轻易表现喜怒,平淡道,“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殿下。”吕师夔直起身子,坦然与赵孟启对视,“殿下,容微臣禀报,吕文才虽然是家父族弟,却只是代为管理一些产业,并无资格代表吕家,他的所作所为家父事先并不知情,这次也是有人急信相告,家父才得知他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吕家名义忤逆犯上,因为特意遣派微臣前来阻止,奈何路途遥远,微臣还是来迟一步。”
说着,他又鞠躬揖拜,“吕家深受皇恩,方有今日之荣华,断然不许有任何对朝廷不义,对官家不忠之事发生,吕文才所为,虽非吕家本意,但家父有言,这终是吕家管教不严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