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暴起后,在这深夜里,轻易就穿透雨幕,惊醒了湖面上停泊着的其他船。
江满海眼见官船突然亮起火光,随后不过短短片刻便看到许多身影往湖里跳,立刻就意识到出了大变故,此时又望见湖中其他船都在亮起灯火,不禁锁起了眉头。
随即一挥手,手下喽啰立刻大喊起来,“永乐公办事!闲人回避!胆敢亮灯,一律诛杀!”
很快所有水寇都跟着喊,吓得那些船立刻熄灯,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凑热闹。
要不是夜间混乱,说不定已经开始有人拔锚跑路了。
跑船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太湖上有一伙强人匪寇,头领自称是方腊后人,称霸一方,连官军都奈何不了他们,这哪里敢惹。
其实这是江满海为了嫁祸,所以并没有打自己的旗号,报的是二五仔方堂的名号。
水寇的船依然在向官船靠近,丁寿翁有些焦虑,“天王,看样子,周澜失手了,该如何是好?”
“别慌,咱们有三百多人,吃下一艘孤船还不是轻而易举么?”说着,江满海往平望镇方向看了一眼,“镇上的守军就算敢来,也有人挡着,咱们还有很多时间。”
说话间,他的船到了官船十丈外,因为情况不明,己方的船没有官船高,不宜贴上去,便暂时停了下来。
看着此刻灯火通明的官船,江满海有些犯愁,没了接应,登船是个问题,明显对方有弓弩,靠近了就只能挨揍。
“去把商船驶过来,用来跳帮!”
他寻思了一会,发现这湖上就官船一艘是五百料,只好出此下策了。
就在这时,周澜被捞了上来,“兄长,小弟无能,办砸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点子早有防备,他们有劲弩,铁甲,咱们不是对手啊。”
“弩箭铁甲?”江满海感觉有些棘手了,“看来不能硬攻…”
丁寿翁转着眼珠,“天王,要不试试劝降?”
“劝降?军师你是说笑吧,对方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投降?”江满海不满道,“若不是要活捉,老子干脆一把火烧了它。”
“万万不可,只有活捉那奸王,咱们才能让官府投鼠忌器,不然围追堵截起来,咱们跑都没法跑。”
“老子当然知道这道理……”
丁寿翁奸笑着,“天王,我的意思是,反正咱们还要等商船,不如劝降的同时,派人去凿船,等船沉了,那帮肥羊落到水里,那不是就和捞鱼一样简单么……”
“不对,官船起帆了…”周澜喊了起来。
江满海大感疑惑,“恩?想跑?这不是傻了么?黑灯瞎火,这风力也不大,他们又不是桨船,怎么跑?”
“他们动了……我知道了,他们往岸边去,想要坐滩搁浅……”
对方猜到自己这边要凿船?所以用这个法子破解?
这他娘的是哪个鬼才想到的主意!?
冲滩的命令自然是赵孟启下的,虽然他并不确定对方有什么手段,但考虑到船上三个小娘子,因此选择最稳妥的措施。
缓缓启动的官船,逼开挡路的小舢板,随即转舵,义无反顾冲向最近的湖岸。
如此一来,不管是想撞沉,还是想放火,赵孟启都有了应对的余地。
“殿下,他们追来了。”侯涛负责观察敌情。
赵孟启丝毫不慌,“好的很,我还怕他们掉头就跑呢。”
就要到岸边,船身突然一顿,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这是撞到湖底淤泥了,然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又往前冲了一段,才停了下来。
水寇的三艘平船靠近后,又停了下来,隔着七八丈远,高喊起来。
“官船上的人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