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安从马车上下来,看了看一边的雨冬,只觉得有些眼熟,随口问道“哪一家的?”
“曲府的丫环。”侍卫应声道。
“何事?”裴洛安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又多看了雨冬几眼,果然是那个跟着曲四小姐的丫环,原本以为这位曲四小是个识礼的,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还没嫁过来,就让一个丫环上门,再联想起之前听到的消息,应当是来找王叔说这事来了,可真是不识体统。
这位曲四小姐是这样,柳景玉也是这样,现在算起来似乎只有二弟要娶的刘小姐,看着有些世家小姐的体面,也识本份,自打和二弟的亲事订下来之后,一直在刘府,除了宫里的传召,很少出去。
是个少见的体面人。
如果寒月还在,说不得会跟这位刘小姐成为朋友,两个人都是极重体面的的大家闺秀,柳景玉比不得,这位曲四小姐也比不得。
里面已经得了消息,早有人迎着这位太子殿下进去。
出门迎接的人顺便也让雨冬跟着进去。
雨冬极规矩的跟在裴洛安一行人后面一起过去。
到了地方,裴洛安带了一个内侍进去,其他人全留在了外面,雨冬左右看了看,也机灵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墙角站着。
见他如此行事,就没人上前来赶他,随他就这么站在了院子的一角。
裴洛安进屋,宽大的屋子里,最显眼的就是一张宽大的床,空出一大片的地方,裴元浚斜靠在榻上,整个人看着脸色苍白,伤口裹着看不出来,但是能让这位英王到现在还躺着,可见真是伤的不轻。
再想起之前父皇恼怒的脸色,裴洛安心里感叹,裴玉晟那边既然这么厉害,怎么就不能要了裴元浚的性命?
不过再一想,心里一个哆嗦,如果连裴元浚都死在裴玉晟的手中,那自己就更加的危险了,这么一想,觉得裴元浚还是不要被裴玉晟暗杀的好!
至少表示裴玉晟手中的武力,还不足以威胁到自己。
“见过王叔!”裴洛安上前两步,先向裴元浚行了一礼,这还是他在裴元浚伤了之后,第一次看到这位王叔。
之前也一直表示要过来探望,但每每都被英王府的人拒了,说伤的太重,不便见客,更不敢怠慢了太子殿下。
这一次裴洛安又传贴子过来的时候,英王府居然同意了。
他这才过来探伤。
“太子客气了,请坐!”裴元浚懒洋洋的道,看着和往日的形态差不多。
裴洛安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定,一脸的关切“王叔的身体如何了?伤势严不严重,太医们怎么说的?”
看着诚恳的样子,仿佛是真的在意裴元浚的伤势似的。
“本王没什么事情,太子客气了。”裴元浚神色慵懒的很,屋内很暖和,他外面只披了一件宽大的外套,轻笑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
“找到刺客了吗?真的是北疆那边的人?”裴洛安又问道,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孤听说北疆那边很不安稳,原本的那位太子不见了,现在得势的是北疆的二皇子,却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
北疆的太子,也是老北疆皇唯一的子嗣,二皇子可是公主的儿子,一个外戚罢了,难不成还真的会继续了这皇位不成?
莫名的让太子想到自己的身份,也唯有自己的身份才是合乎时势的,裴玉晟算什么。
“北疆那边的风俗和我们这边不同,这位二皇子其实也是可以的,只要多一些助力,这皇位也是可以拿到手的。”裴元浚忽然轻笑道,只是这笑容有些冷,“听闻柳尚书府找出了不少北疆之人,甚至还是伴着这位柳夫人长大的,不知道景玉县君身边有没有?”
这话问的随意,裴洛安却听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道“王叔,孤已经派人去查过,景玉县君身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