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门关外,常四郎立在寒风中,抬头看着面前的城关,一下子眉头又紧皱起来。
“报,禀报主公,常霄将军回营了。”
“回营了?不是让他驰援崖关么?”话刚完,忽然又想到什么,常四郎一下子顿住。
“主公……崖关被蜀人攻破,守将杜巩战死……”
“这才几日。”常四郎脸庞惊愕。
三万精锐的死守,再怎么讲,至少能守住一个月。但现在,不到十日的时间,便传来崖关被攻破的消息。
“前线的情报,蜀人用了筑堙之计……”
常四郎有些艰难地摆摆手,苦涩地坐在了一边。他早该想到,那位小东家,再加上跛人的本事,是何等的可怕。
但要回援长阳,拨了三万人给杜巩,已经是极大的手笔。
“西蜀王攻下崖关后,已经命人重新修葺城关,而且铁刑台来报,大宛关的蜀将樊鲁,也开始带着两万大军,以及各种辎重粮草,往崖关的方向急赶。”
听着,常四郎一时沉默。他忽然明白,小东家是要故技重施。攻下崖关,便是最重要的一环。
“常霄拜见主公。”
没多久,回营的常霄,带着一股子遮不住的怒火。
“主公,蜀人只会阴谋诡计,不若让我领一支大军,复而攻打崖关。”
“莫急。”常四郎声音清冷,“你去替我传令,让诸将过来军议。记得,将重骑尉赵维也请来。”
常霄忍住了脾气,抱拳点头。
“等等。”常四郎忽然又开口,“去,让黄之舟也来一起军议。”
……
北渝本阵营地。
黄之舟脸色发白,此刻却惊喜地昂起了头。
“黄义,你的意思是,西蜀攻破了崖关?杜巩战死?”
“主子,确是如此。西蜀王真是厉害,不过十日的时间,便攻下了三万精锐驻守的崖关。”北路军裨将黄义,语气间也尽是欢喜。
“好,好。”黄之舟同样狂喜,但终归压住了声音,只重重握着拳头。
“接下来,当大事可期了。”
“主子,若是这时候——”
黄义的话没说完,一下子被黄之舟捂住了嘴,随即用另一只手,作了噤声的手势。
踏。
“黄将军。”果不其然,一身战甲的常霄,并未经过任何的通报,便踏入了军帐。
黄之舟咳了两声,裨将黄义也急忙起身,拱手行礼。
“黄义,如今北路军归我调管,我不是让你整顿军备么。你何敢来打扰黄将军?”
不由分说,常霄扬起手里的马鞭,重重抽了下去。
黄义没有丝毫犹豫,急忙跪下来磕头请罪。
“常兄,是听说崖关告急……我实忍不住,又心里担心,才将旧部唤来打听。常兄瞧着我,真恨不得立即病愈,大败蜀贼啊!吾这副模样,如何对得起主公的恩德,对得起小军师的教诲!”
常霄嘴巴顿了顿,又看了看黄之舟,语气终归缓和了一些。
“黄将军莫急,此番我奉主公之令,让黄将军入帐议事。”
只等常霄说完,黄之舟的脸庞,先是错愕,随即又变得激动,最后感激涕零。他撑着起了身,急忙着甲。
常霄沉默着转过了身。
对于黄之舟,他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反而是申屠冠,杜巩这些人的战死,才让他深感遗憾。
北渝的大业,到了现在,已经是越发地艰难。
听说在内城长阳,西蜀的水师都督苗通,开始动手杀世家主了。
……
长阳,将入冬的天时,寒风凌冽。
并未跟着小狗福去守关,而是留在了长阳,稳住骚乱的大局。如若不然,让那些老世家重新聚起人马,只怕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