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勇的事情,让徐牧一度很不好受。他先前还以为,等到战事稍缓,还能和这位老友见上一面。
“主公,节哀。”东方敬劝慰道。
“无事。”徐牧摆了摆手,“伯烈,将入冬了,你可还有打算?”
东方敬犹豫了下,“年关之时,主公回成都么?”
“不回。”
回蜀州成都,虽然并不远。但离开前线,即便是在冬日,徐牧依然不放心。明年会盟大战,今年入冬,沧州那边定然会布好局势。
“我听说,婉妃生了。”
“生了个姑娘。”
徐牧眼神温柔,说不思念,那肯定是假的。但他在前线守土安疆,为的,便是后方的百姓与家人。
“主公大义。”东方敬叹了口气,“若能破了沧州,以后我西蜀的路,应当会好走许多了。”
此时的徐牧,已经生出了一种感觉,和左师仁当初同出一辙。沧州,便如一座高山,死死堵在西蜀的前进路上了。
“飞书之后,入盟的各个势力,都将派出使臣,准备赶到恪州。到时,主公也可渡江,去恪州一叙了。”
这个态度是必须的。便如东方敬所言,至少要让整个天下,都看见结盟伐奸的决心。
“伯烈,我明日动身,早去早回。暮云州的事情,便先交给你了。”
这段时日,为了天下大盟的事情,徐牧可谓是东奔西走。这番模样,连着左师仁都有些惭愧,昨日还特地派人,送了些名贵补品过来。
“黄道充虽是自己人,但不管如何,在外的时候,还请主公小心为上。”
“伯烈放心。”
实话说,见一些使臣,徐牧根本不需要亲自过去。但徐牧的意思,这事情不管怎么说,终归要认真对待。
另外,许久不见黄道充了,刚好,能趁着这次机会,再询问一些东西。
……
将入冬的江面,开始变得死气沉沉起来。在江南之地,气候算不得太寒,也不会有结霜形成。
从暮云州出发,再迂回,数日之后,徐牧总算赶到了恪州。人尚在楼船上,徐牧便已经远远看见,老熟人黄道充,正恭恭敬敬地等在江岸,见着船来,拼命地冲着他挥手。
“牧哥儿,老黄又来接船了。”司虎插着腰,指着江岸,露出大笑的神色。
“老黄是个实在人。”徐牧也笑了笑。
不仅是黄道充,在其中,更有几个其他盟友的使臣。只等徐牧的船停岸,都跟着兴奋地恭声而拜。
“见过蜀王。”
“我等见过蜀王!”
“有礼。”徐牧一一回礼。说到底,这次的天下大盟,便是他做主牵头的。再加上原先的名声,这帮人如此敬拜,也无可厚非。
寒暄一番后,一行人离开江岸,先行入州。
说实话,虽然经常来恪州,但许多次都是在江岸,至于恪州郡守府什么的,徐牧并不常来。隐约记得,只去了一次。
黄道充没有称王,在恪州内,自然也不会有王宫之说。只建了一座黄府,算得上金碧辉煌。
恪州世家善于经商,在黄道充的带领之下,现如今,已经把生意做到了中原各处。
想想也是,若是没有闲钱,如何能开启八面玲珑的乱世战术。
“蜀王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黄道充一路恭敬。
徐牧知道,老小子的心底,多少是有几分不悦的。不管是东陵盟,或者是天下大盟,都将会盟的地方,选在了恪州。
但这没办法,要攻伐沧州,恪州的地利,确是最好的位置。在江岸那边,可还有四万余的水师。
“讨伐沧州,让黄家主又尽地利,我徐牧真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