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脸都绿了。
……
听着那些嘈杂的人声,看着那些惊喜到慌乱,早将安德森教授的军纪抛诸脑外的族人,斑鸠的脸上也同他们一样,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不好意思,我的人有些多。”斑鸠对斯科特上士解释到。
斯科特上士的脸垮了下来。
损失几匹马,那是正合他心意。
损失了全部的马,那叫什么?
“斑鸠,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斯科特着急了。
想要去制止那些正兴高采烈抢马的印第安人,可是胸口被一支坚硬的枪管杵着,只能徒劳地张开双手,想抓点什么回来,却只能抓到空气。
“嘿,斑鸠!嘿,老兄!你听我说,你这样就……就有些过分了吧……”
“你不是说,我想牵走多少,就牵走多少吗?”斑鸠问到。
“可是,你这……”,斯科特上士一张脸绿了又红,红了又白。“你这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哎呀!你说对了,我就是强盗啊!”斑鸠将枪管往前送了一下,顶得斯科特身体往后一仰,却更加不敢动弹了。
“别别别,老兄,好好说,好好说……”,斯科特急忙说到:“能谈,能谈!”
“和我这样的强盗,也能谈?”斑鸠戏谑地问到。
“能谈!能谈!”斯科特一个劲的说到。
“我不但要拿走你所有的马,还要用这杆火枪,在你的胸口打出一个窟窿!这也能谈?”斑鸠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说话的语调不紧不慢,就像身下缓步前进的瘦马一般。
斯科特被枪管顶得后仰在马背上,多亏了他出色的骑术,才能控制住身下的马不要乱动。
不然的话,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怕是早就像那个死掉的兰德里一样,脑袋上挨了一枪了!
“我不但要在你的胸口打出一个窟窿,还要将你的尸体吊在悬崖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刽子手的丑恶样子。这样也能谈?”
“每一个白人士兵的手上,都沾满了印第安人的鲜血!你斯科特杀过的印第安人,比这里的马都多!这样也能谈?”
“斯科特,你现在被我的枪口顶着,连坐都坐不起来,这样也能谈?”
斯科特在马背上的后仰铁板桥姿势终于维持不住,咕咚一声掉下了马来。
“印第安人和白人谈过那么多次,哪一次你们不背信弃义?”
“在你们的心里,从来都是将印第安人当做野兽家畜一样随意宰割。而现在,你可怜兮兮的对我说,想要和我谈谈?”
“谈什么?”
“你凭什么和我谈?”
“我凭什么要和你谈?”
……
斑鸠的话,不轻不重,
如果不是那些话实在是太刺耳,而胸口又顶着一管冰冷的火枪,斯科特大概会以为斑鸠在和他开玩笑。
斯科特跌坐在地上,每一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斑鸠的枪管轻轻一戳,给他刚吐出嘴的话又戳了回去。
不知不觉间,斯科特已经在地上坐着后退了一段长长的距离,地面出现一道屁股和双腿移动的辙印。
枪管抵拢了他的喉咙。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完了,斑鸠要杀人!
该死的,我刚才怎么就忘记了,他是斑鸠啊!
……
斯科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死亡会离自己如此之近。
他原本以为自己并不害怕死亡。
在他的工作之余,他喜欢潜水和攀登,喜欢在奔腾的马群里上下翻腾,喜欢挑衅红眼睛的公牛,喜欢用只装了一颗子弹的左轮和别人轮流开枪……
他追求刺激和酷炫,他以为自己不怕死。
可是,现在,死亡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