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栖带着疑问望他,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意识到那不知道被多少水打湿的外套,「容怀景。」手挣开。
门口,听到叫自己,他应了声。
「把你外套给我。」
容怀景半靠着肖从宿站着,懒懒散散的没动,抬了抬下巴,问着什么事。
她伸出手,歪着头,理所应当道:「借你一件衣服,反正你衣服多。」
容怀景喜爱打扮,装衣物,别人是衣帽间,他是按栋,身边人时不时怀疑,他与容栖是不是生错性格了。..
「嘁,小没良心的,连句哥哥都不叫。」嘴上埋怨着,手已经将外套脱下了,向着里边抛过去。
容栖稳稳当当的接住,将沈清炽整个人拢住,他个子高,得踮脚那种。
瞧着她那副模样,容怀景酸得牙疼,怎么不见对自家亲哥这么好。
正想着呢,余光中看到有抹身影踏着雪色走来,迎着猎猎风声,一身落拓,冷肃且不容侵犯。
又看了看屋内俩人,笑而不语,桃花眼里的笑意有着扩大的趋势。
「容栖,你看他的精神状态,我建议你还是亲自送他回去吧,当然,作为哥哥,虽然不喜欢,但是还是能忍忍他牵着你手的。」
肖从宿从看到迟砚出现后,还能如何不懂他的意思,骂他是只狐狸,老女干巨猾的千年狐狸。
说实话,上次容栖和他一起查那个车祸的事情,确实跟迟砚无关,但他依旧半信半疑,说不上哪里怪,容栖说他是好人,不会那样做的。
他只对你好而已。
肖从宿不傻,从那个男人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是不加掩饰的冷彻。
从何而来,不得知,总之,他不是善茬。
迟砚是一个人来的,没有打伞,雪粒落他肩头,仍旧从容矜贵。
越过俩人,将里面的看清楚,出乎他们的意料,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他就站在那里,视线牢牢缠绕,「栖栖。」
容栖先是回应,让小曾记得去林微那里拿药膏,该做的她已经做了,剩下的涉及辛秘也不方便插手,最后,深深地看了眼已经慢慢回转情绪的沈清炽,走得不带留念。
路过立在门口一左一右两个人,没想那么多,容怀景脱了外套就穿了件短袖,手臂上有常年锻炼的痕迹,看着瘦,实则强劲有力,才打电话让助理送衣服过来。
肖从宿殷勤地给远在京州的谢厌和乔漾拍着雪景,没有避免镜头中多了一个人。
容栖没搭理他们两个,径直走过去牵住迟砚的手,缺不成想被他避开,「等等。」
愣然间,男人拿出一张白帕,上面绣着精致艳丽的玫瑰花,栩栩如生。
因为身高差,他微微俯身,认真而温柔地擦着比他还细还长的手。
刚刚看到了,就是这只手被那个男人抓到。
将擦拭完手指的帕子叠好收回,他重新自动牵上,十指插缝贴合,对着她,带笑:「走吧。」
没人看到,这一幕被连着下巴藏匿在白色棉衣中的男孩,看得清清楚楚,清荣纯粹的眼睛里,渐渐被沉色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