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了下脑袋审视他,别在耳边的乌发散落下来,眉骨清冷,冷白劲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棍子,看起来又美又飒。
蒋肆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她的身份,以前几次饭局中,那个众星捧月的容家小姐,与他们这些不同于一桌,总是坐在最上等座。
他大致猜到容栖来找他的原因了。
“嗯,不否认那就是了。”她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他甫一抬头,实在是有点怵她,后颈发凉。
经理同她保镖好说歹说,冒着被打的风险挤到她跟前,脸上都是汗,“容小姐怎么来了,是不是我们的人冲撞了您,您跟我们说一声就好了,何必劳烦您亲自来呢。”
容栖跳下来,差点把经理心肝儿都跳出来了,生怕这祖宗受点伤啊。
“私事私事,实在是逮不到人,所以今天来这里碰碰运气,抱歉哈,待会损失消费那些都算我的。”容栖眼里潜着笑意,礼貌地道歉。
她所到之处都是躲得远远的人,寻了个空着的沙发坐下,穿着长靴的双脚随意散漫地搭在桌子上。
人不在这里出事他都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要赔偿这些,经理知道今天的事情不简单,赶紧通知酒吧保镖疏散客人。
众人早就想走了,好戏不是那么好看的,拿包的拿包,结账的结账,虽然人家大小姐说了她买单,但是真正敢让她买单的没几个。
周围都是交头接耳的声音,蒋肆心里没底,扶着墙面才堪堪站立。
他身旁刚刚拉他一把的陈江左右为难,纠结的样子,咬咬牙,拍了怕他肩膀,不敢多事。
容栖斜了斜额,似笑非笑地看着蒋肆。
“谁他妈这么大面,敢清老子的场!”是从楼上包厢传来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喝大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吓得脸色一青白,经理腿打着颤小跑过去,扶住喝得醉醺醺的男子,“李总今天多担待哈,对不住,特殊情况,改日请你好好喝一顿,给你赔不是。”
清欢的消费并不低,平常消费都是六位数,说是请就真的是请,哪怕七位数也是不在话下,这句话亦然是给足了面子。
被酒精催眠,又被他的恭敬话吹捧得不知天高地厚,李总推开他,踉跄着步伐,“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面儿,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话,李总的视线出现一个身小娇弱的小姑娘,眉眼有些熟悉,他不确定地揉着眼睛,看清楚后,吓得冷汗涔涔,嘴都开始不利索了,“大——大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啊?!”
容栖掀起眼皮看向他,眼里勾着诡色的笑,清缓开口:“活得不耐烦了,来这里找死呗。”
一句话吓得他瘫软在地,哆哆嗦嗦道:“我不知道是您,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次吧。”
倏尔,嗓音里溢出一声轻笑,彷佛在宣判着他的死刑,“跟你开玩笑呢,走吧,今儿个我忙着呢。”
李总脚打了个趔趄,溜得比兔子还快,酒也醒得一干二净了。
该正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