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黄昏时分,一行三人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柳县。
县城很小,方圆不过三里地,民生凋敝,市集上人可罗雀。
进城之后天色很快便黑了下来,这种穷乡僻壤之中自然也没有什么旅店可以歇脚。
不过三人一路疾驰,不要说是赶路的二人,就算是趴在李绪背上的李益都觉得颠簸劳累,可说是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只想找个歇脚的地方。
李绪趁着田豪走在前面,悄声问李益道:“那部古书藏在何处?”
李益低声答道:“我也不知道具体位置,还需细细搜寻一番。”
李绪闻言一愣道:“这柳县虽小,可光凭我们三人也难搜寻得到那么小的一件东西啊,更何况如果他深埋地下,那咱们岂不是还要把整个地皮翻过来找不成?”
李益闻言却是神秘一笑,刚想开口同李绪解释其中玄机,却听前方的田豪冷笑一声。
紧跟着便听他说道:“两位公子在那说什么悄悄话呢?田某舍了身家性命不要,才将李公子救出,如今还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看来还是防着田某啊。”
二人闻言只得尴尬一笑,李益又将方才二人的对话给田豪说了一遍,田豪听后也不由得急切起来。
他追问李益道:“公子想必有什么办法能够寻出古书,这里毕竟是涿郡地界,若是耽误了时间被张贺察觉,到时候你我三人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李益开口便道:“先父将这块玉牌交给我时曾经说过,只要玉牌发光,那件东西定然就在附近。”
方才李绪见李益开口刚想阻拦,可是却还来不及出声就听他把这隐秘和盘托出,只得在心中一叹。
他始终对这田豪有些猜忌,只觉得整件事情过于蹊跷,平日里他虽然放荡不羁,但是在自家先人留下的宝物面前,也不由得他不慎重几分。
三人都不曾留意到,此时他们立足的房屋顶上正有三个人影悄然站立。
月色朦胧,夏日的微风轻轻吹起了正中那人的黑袍,吹起的袍袖如同一条隐在暗中的毒蛇,此刻正在吐信一般。
三人就这么沿着大街一路往前走去,街上十分空旷,竟是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偶有几间破败的屋舍紧闭着院门,整个县城中一派萧瑟景象。
李益此刻已经取出了手中的玉牌,时刻注意着玉牌的动静。
但让人失望的是一路走遍了整个县城,李益手中的玉牌仍旧没有丝毫的动静。
李绪有些不耐烦了,他问李益道:“兄弟,你确定这方法靠谱吗?这整个柳县咱们三都转了一遍,你这玉牌啥动静也没有啊。”
李益神色也开始变得焦急起来,对李绪道:“这是我父亲亲口对我说的方法,玉牌昨日我才用过,绝不可能失效的。”
田豪听着二人谈话,眼中也满是焦急之色,背上背着的那截断臂如今已经有些发臭,再不收网的话他可就真要成一个残废了。
昨日在古树下发出信号,又刻上了标记。
以张贺他们的速度绝不至于如此之慢才对,此时早应该到了柳县。
可是就算以他的观察力,也没有能够发现张贺的踪迹,而且之前约定好的信号也不曾见到,莫非是那灵牌的信号没有传播到张贺手中吗?
如果只有原本的李益一人,就算是张贺不来田豪也有信心能够将其拿下。
但是如今半路上杀出了个李绪,看他虽然武艺平平,但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炼气士。
如今自己断了一臂,真的厮杀起来恐怕还有些斗不过他。
不过转瞬间,田豪的脑中便闪过了数十种应对之法,最终他眸光一寒,下定了决心。
自己的暗器淬有剧毒,只要出其不意,趁着李绪没有防备先下手为强,不怕他不着道。
想到此处他定了定心神,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