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她,我要这天下何用。”他嘴角浅笑,凝望着沈婳。沈婳心里立时像淌着一涧溶溶春水,融化了刺骨的寒冬。
雍正面若冰雕,脚粘住了一般站在原地。半日后,他松开沈婳,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口说无凭,请皇上立下圣旨,承诺永不伤害十四爷的性命。否则,我立刻自尽,你依然得不到那份奏折。”
沈婳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眼里如余烬冷寂般没有半点温度。
寒冬腊月,胤祯额头上渗出一头的汗。雍正脸上的神情也难看到了极点,下颌线越绷越紧。
三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面面相觑对峙着。
半日后,“砰”地一声巨响,雍正一拳砸向桌面,碎了一地瓷器。“拿笔墨和朕的印章来!”雍正铁青着脸,提笔一挥而就。
沈婳示意胤祯检验,确认无误后,雍正和胤祯同时将圣旨和奏折做了交换,沈婳也扔掉匕首,跑回到胤祯的身边。
“你后悔吗?”二人异口同声。
“有你就够了。”二人相视一笑。
他的手扣住她的指缝,交织在一起。额头轻轻触碰,他们靠的很近,连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
她瞧着他的眼睛,那双她看过无数次的眼睛里,此刻带着无奈、带着宠溺、带着似乎要把她沉沦其中的深情。
……
由于诚亲王胤祉上疏,诸皇子名字里的胤字都改为了允字,胤祯也被迫变为了允禵。
这年的十二月,雍正政权不稳,因此对自己的弟弟们,都先采取了怀柔政策,等待进一步的打击。
他封允祺为廉亲王,授理藩院尚书,允祥为怡亲王,允祹为履郡王,已废太子允礽之子弘暂为理郡王,以隆科多为吏部尚书。
这个月宫里还发生了件事,那便是允禟的额涅宜太妃称病坐四人软榻见雍正帝而受训斥。
沈婳半卧在榻上,胤祯陪在她身边。她听着弘春弘明一点一点给她念,神情毫无变化。
她再清楚不过的知道,最惨绝人寰的那一天还远没有到来。
而她已经自顾不暇了,能保住胤祯和她自己,还有这一屋子的孩子已是十分不易。
她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允禵忙将被子又往上提了提担忧道:“怎么好好的又咳嗽起来了?”
沈婳微微一笑:“没什么,不过是心口有些闷,咳两声喘口气罢了。”
此话一出,满屋人的脸上都不可抑制的染上了一层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