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熄灯时,胤祯好笑的看着躺在床上敷着面膜的沈婳道:“你倒是会做人,把央金送到我这来。”
沈婳嘟囔着嘴道:“她可是显贵出身,我可不能把她怎么样,还得你亲自出马才合适。”
“你哪里是不敢把她怎么样,你分明是想看我怎么做罢了。”胤祯脱了鞋上床,坐在沈婳身边好笑道。
沈婳数着时间揭下面膜,从胤祯身上跨了过去接水洗脸,含糊不清道:“我这是相信你。相信我公正不阿的丈夫,一定会给我个合理的处罚决定。”
胤祯抬起一只脚,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搁在膝盖上。因为天气热,胸前的大片肌肤裸露着,显出健康的古铜色,那是他纵横高原的印记。
他摇头轻轻一笑:“这世上的话到你嘴里也就尽了。”
沈婳坐在镜前护理好了皮肤,又把头发垂下来梳了梳,方又重新窝进胤祯的怀里。
她搂着他的脖子问道:“胤祯,你老实告诉我,央金看起来是不是比我年轻多了?”
胤祯将她脸上的担忧看得清楚,单手便将她抱了起来,走到屋外,指了指天空:“看见了吗?”
沈婳眨巴着眼睛望了半天没明白他的意思,只得问道:“看什么?”
“你就像镶嵌在这穹顶上高高的星辰,融在我的骨血里,永远闪耀,永远熠熠发光,永远无人替代。”
沈婳眼里渐渐汪起水,荡漾着胤祯眼里泛起的波澜。
“与我问情事,亘古不变之。”胤祯将沈婳眼里的泪尽数吞下。
爱是情深月明里裹携誓言的山盟与流星,也是你我数十年的坚定不移。
……
沈婳早起去维巴村的时候,子衿告诉她,胤祯将央金做的事公诸于众,受尽万人唾骂,然后把她跟狼与老虎关在了一起。
沈婳漫不经心的扯了扯嘴角,继续闭目养神坐在车里往维巴村而去。
维巴村这几个月靠卖冬虫夏草和藏药材,村民们都有了收入,沈婳进村的时候,路面翻修平整,再不复从前的泥泞脏乱。
初秋的风为整个村庄抹上一丝泛黄的宁静,在宁静和微凉的氛围中,随处可见的绿树显示着生机勃勃的力量。
沈婳还记得刚来维巴村时,寒冷干燥,风沙肆虐,整个村落寸草不生,抬头看不见一点绿色,仿佛是被世界抛弃的角落。
如今走在村中平整的小路上,巴桑正在井然有序的指挥大家搬物料盖房子。
村民们见是沈婳来了,纷纷丢下工具,爬下梯子,把她团团围住。
“福晋怎么来了,村长怎么也没说一声,我们好去门口迎您。”贡布把手往身上擦了又擦,有些腼腆。
沈婳摆手笑道:“我又不是外人,又不是不认路,没必要打扰你们。”一面指着道路两边整齐排列的房子道:“盖新房了。这样好,这样就不怕刮风下雨下雪了。”
村民们忙道:“这都是托福晋的福。没想到冬虫夏草和藏药材这种遍地生的东西竟然这么值钱。”
“那也是你们花心思去培育了,外面的人看着品相好,才愿意出高价的。”沈婳给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鼻尖传来谷物特有的芳香,沈婳闭眼深深嗅了两口睁眼道:“这是哪家在做饭,怪香的。”
巴桑探头动了动鼻子道:“像是拉姆家,走,福晋,我带您去看看。”
“如今粮食都够吃吗?若是不够,要和政府说,就少上交一些。”沈婳边走边问。
“够了够了,根本都吃不完。这眼看下个月,春青稞又要收获了,咱们村的粮仓都放不下了呢。”巴桑眉开眼笑。
沈婳长舒了一口气,一颗心收回了肚子里。
拉姆家已经翻修完毕,红色的门上仿佛还能闻到新鲜油漆的味道,每一扇门、每一扇窗和每一堵墙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