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给霜寒输送完内力后,端来一碗药:“刚刚端来的时候烫的很,这会刚好温,你快喝了。”
霜寒唇色苍白,轻轻道了谢,接过碗一饮而尽。
“你我之间又何须说谢。”白羽接过空碗,递上了一杯水,霜寒漱了口,调息了片刻,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
“珈宁如今越发疯了。”白羽叹了口气,给霜寒拢了拢衣服。
“大哥待我们极好。我们这里有多一半人都是蒙他搭救。大嫂想为大哥报仇,我们应该多帮衬些。”霜寒轻轻拍了拍白羽的臂膀,咳嗽了两声。
白羽立刻紧张起来,拿了个软枕给霜寒靠着,面有嗔怒:“你快别说话了。好好养伤要紧。你的事儿我替你做罢。”
霜寒微笑着点了点头,在腰间摸索了一阵,脸色登时大变,坐直了起来。
白羽见他这样忙问道:“这又怎么了?”
“纸条,纸条不见了。”霜寒再次确认了遍,发现真的没有。
“许是打斗的时候掉了,这也是有的,不算什么事。那纸条你看过没,可记得说了什么?”白羽安慰道。
霜寒点了点头:“记得。只是纸条掉了,万一被有心人捡去……”
“好了好了,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倒好,什么都顾,就是不顾自己和……”
白羽眼眸暗了暗:“罢了,这事我去解决,你可不许再耗神,给我好好养着听到没!”
霜寒怔了怔,脸上渐渐展露出笑颜,看着白羽,眼里温情一片:“知道了”。
……
一切准备就绪,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沈婳便带着川穹的母亲,并请的丧葬服务人员,送川穹下葬。
可怜川穹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几次哭的晕厥过去,令人潸然泪下。
沈婳抿了抿唇,跪在了川穹母亲面前:“大娘,川穹是因我而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有什么怨恨都可以发泄在我的身上。”
不料川穹母亲虽然不识字,却是个懂道理的妇人。
见沈婳如此,忙抹了把眼泪,把沈婳扶了起来,抽涕道:“福晋请千万不要这样说,我儿的死怎么是你的错,这都是行刺人的错。”
沈婳扶她在路边坐下,川穹母亲拉着沈婳的手,泪眼迷离道:
“两年多前,我儿为了给我治病,对福晋做了很不好的事。福晋您却没怪他,名义上把他从有凤来仪开除。实际上却收他做了自己的车夫,给他俸禄,也不苛待他。此后每个月还专门给我买药。我儿每每提起福晋,都是无限的感激,说福晋是个心肠极好的人。”
“唉。”川穹母亲深深叹了口气,拨弄了下沈婳额前的碎发:“他身为福晋的车夫,保护福晋是应当的。这都是他没福……”说着又滚下泪来。
沈婳忙伸出手抱紧了川穹的母亲,拍着她的后背道:“这是人祸,而非天灾。我一定会替川穹讨回公道。”
一面又替川穹的母亲擦了擦眼泪道:“从此以后,您就住我府上,我会向侍奉自己的母亲一样侍奉您的。”
“多谢福晋恩典。”川穹的母亲抿了抿唇,起身致谢。
……
“我要亲自祭拜川穹。你们都先回去吧。”川穹下葬后,沈婳为了迷惑行刺的人,也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特意遣散了送葬队伍里的所有人。
胤祯埋伏在暗处,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长剑,紧紧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一点可疑的动静。
白羽拦住了想要一拥而上的血煞杀手,眯着眼睛道:“她刚经历了一次刺杀,怎么可能这次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以为我们是傻子吗,一定有所埋伏,不要轻举妄动。”
沈婳见自己准备的祭拜礼仪都快做结束了,也没有见着刺杀的人。低头想了想,不仅莞尔一笑。看来这古人也聪明的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