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能划破天际的凄厉叫声,令沈婳不自觉往胤祯怀里缩了缩。
莲花听声回头,只见陈丰已然倒下,环视一圈,自知寡不敌众,从怀里掏出一个烟雾弹,往地上一砸,瞬间炸开一片白色不透明的烟雾,趁机逃走。
“不必追了!”胤禛抬手。他望向莲花消失的方向,眼里有高深莫测的复杂情绪。
陈丰的手下也是群龙无首,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逃命去了。
一时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了他们寥寥几人。
……
珈宁看着陈丰伤口处流出的汩汩黑血,知道那箭上淬了剧毒,如此便是药石无灵了。
“别丢下我。求求你丰哥。”珈宁旁若无人的,将头贴在陈丰的额头,单薄的身躯在风中犹如一张残破的纸片。
“宁妹。我,怕是要食言了。那时候,我说过要保护你一生一世的。”陈丰紧紧握着珈宁的手。
“你是在保护我的,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保护我,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撑下去。”珈宁肩膀不停的抖动,发出一声声的抽泣声。
“宁妹。”陈丰咳嗽了两声,犹如一个血人。“不要哭。”他伸手艰难的拭去了珈宁满脸的泪痕,只是他擦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珈宁落泪的速度。
“丰哥,我错了,对不起。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你拉进来,如果那时候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一步步直到今日,走向死亡,都是我。”
珈宁望着陈丰,两个眼睛哭的肿起来,泪还在流着,肆无忌惮的滴在陈丰的衣服上。
“宁妹,不要这样。如果当初不是你把你仅有的饭菜给了我,我早就饿死了。”陈丰眉头深皱,身体猛地一抽搐,眼睛里越来越迷离。
他几乎是咬着牙撑着最后一口气,勉强扯出了个笑容,对珈宁道:“宁妹,这一生,我不悔无怨。我只是,不放心你,你要好,好的……”
陈丰的手从珈宁的脸上重重跌落。
“丰哥,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沈婳看见珈宁犹如石化了一般,在陈丰的尸体胖静默无声的流泪。然后突然变成长嚎,像一匹受伤的狼,深夜在旷野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沈婳拉住胤祯想要往前赶尽杀绝的步伐低声道:“她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切,已经得到教训了,放了她吧。”
“除恶务尽!若儿。”胤祯对于沈婳的行为,恨铁不成钢。
“走吧,胤祯,当我求求你,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沈婳嗅了嗅鼻子,不忍再待下去,同为女子,她太能感同身受。
胤祯拗不过沈婳,对珈宁道:“珈宁,你记住了,今日是福晋饶了你一条命。你好自为之。”说完愤慨的转过身子,无奈离开。
珈宁在陈丰的尸体旁,从白天坐到黑夜,她的心也越来越冷,越来越沉。
她看着漫无边际的黑夜,只觉得生命里一丝光亮也无。
他从陈丰怀里掏出血煞的令牌,然后背起陈丰一步步往血煞走去。
她原本想如果这次能和陈丰逃过此劫,就好好的做一对普通人,可老天爷,大约是恨毒了她,所以连陈丰的命都拿走了。
她足足走了一夜,才将陈丰带回血煞安葬。
天刚明时,梳洗完毕的珈宁走入血煞的正堂,将令牌摊开给众人,冷若冰霜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从今天起,我就是血煞的盟主,我肚子里是上任盟主陈丰的孩子,有谁不服的,现在便可以提出意见。”
血煞众人都是见过珈宁的,知晓珈宁的心机和手段。也知道陈丰和珈宁的关系,更何况珈宁如今是以未亡人的身份继位。因此并不敢有所异议。
见众人不做声,沈婳将写好的信件递给左护法道:“想办法混进宫,把这封信交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