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墨玉忙拿了个椅子,扶她坐下了。
叮当人都傻了,愣在原地怔怔的,狠狠掐了自己一大把,疼的哎哟一声叫起来,方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众人也都懵懵的,突听见一个凄厉的女声,由远及近跑了过来,抱住那男子大哭道:“相公……”
声音哀婉叹息,令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那男子却突然暴戾起来,将她妻子推开,破口大骂道:“你个臭娘们,谁要你跟我一起死了,你死了,谁来帮我还钱!”
沈婳顿时火冒三丈,叮当忙走到沈婳身边,提醒她不能动气。
那女子擦了擦眼泪兴奋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相公,我没死,你也没死,我们都好好活着呢。”
谁知那男子听说自己没死,顿时捶胸顿足起来,揪着自己的妻子就是一顿暴打:“你个赔钱货,你说你是不是不想替我还钱,所以把我救活了。”
接着哀嚎起来:“唉呀,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女人。你替我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知不知道!”
沈婳实在不能忍,推开墨玉和叮当就走了下去,啪啪对着那男子就是狠狠两巴掌,甩着自己通红的手言辞激烈。
“像你这种不负责任,毫无羞耻心的人,活该被千刀万剐!你自己欠的赌债凭什么要妻子还,还好意思打你妻子,我今天能救了你,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沈婳刚要发作,那男子的妻子却拦在头里,不仅不感激沈婳,反倒朝沈婳啐了一口道:
“你凭什么打我丈夫,我丈夫说的没错,这钱就该我还,他打我也是该的。看你这个人亮亮堂堂的,三从四德都学到那里去了!”
沈婳内心早问候了对方几万句了,一口气气的差点没上来,指着那女子怒道:
“丈夫在外做的不法的事情,本就和你无关,你根本不需要扯上关系。和你这种愚昧无知的蠢货同为女子,才是我最大的羞耻!”
岂料人群里的许多女人都小声道:“十四福晋这话是从哪听来的,真真大逆不道。”“是啊,可见是没有好好学过女则女训的关系。丈夫的事怎么能说和自己无关呢。”
越来越多附和的声音涌进了沈婳的耳朵里。
沈婳看着眼前这群毫无主见,没有独立人格,不懂得为自己争权夺利的女子,心里的震惊和痛心简直无以复加。
“他这是赌债,既然有本事欠,就该有本事还。福晋本就没有说错。”胤祯收到消息,担心沈婳,急忙从宫里赶了回来。
胤祯盯着那男子,眼神阴郁:”还当街打女人,你这种人,真是天下男子的耻辱。”
说完瞥了一眼那对夫妻俩,语气里泛着刺骨的寒意:
“你们俩,互为耻辱,倒真是天生一对,达哈苏,拖下去,别再脏了福晋的眼睛耳朵。”
达哈苏得令,一手一个毫不留情的就拖了下去。一时场面瞬间安静一片。
胤祯将沈婳小心扶进存仁堂里,刚刚还冰凉的眼底,顿时暖意融融,声音里满是焦急的关心:“你怎么样,又何必跟那种人置气。”
沈婳还未缓过劲来,眼眸如幽黑的潭水,渐渐滴下泪来,喃喃自语道:“一直以来,竟是我错了。”
那眼泪从珠到线,渐渐起了势,哽咽道:“我一直以为,是因为男权的压迫,所以这里的女子才会活的如此卑微,没有人权。原来,这竟是她们自己骨子里的思想。”
当被奴役和压迫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那才是真的不可救。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你一样独立的。”胤祯将沈婳抱在怀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柔的给她拭泪。
“那是因为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有问题,不是她们的问题。”沈婳意识到了清朝女子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
她擦干了